至于衣物方面,李夫人本来还赶制了一批婴孩用的鞋帽衣物,可是现在看姑爷的情形,一时间是用不上了,在叹息之余,也稳妥的收好,免得姑爷看了堵心。当然最最经典的还要数一坛子药酒。竟是那日做肉羹剩下的驴阿物泡制的,管家偷偷嘱咐着司马大人:这酒再泡一个月便能喝了,每次不可多饮,这药酒霸道着呢!惹得褚劲风带来一干随侍的老部将挤眉弄眼,待得出了城,关霸这才笑着道:&ldo;主公,您这岳母也真是体贴周到,竟是连大补的药酒都给您备齐了,看来这小主公也快要有了……&rdo;可是剩下的调侃之言被褚劲风一个冷冷的眼神便瞪了回去。方才在离开李府时,其实也破费了一番周折,那李若愚这几日在家里呆得极好,每日里与母亲在一起,或者是与幼弟玩耍,简直无忧得很。哪里想到,褚哥哥竟然又突然要带着自己走,李若愚想起自己又要孤身一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地难受,竟然是说什么也不肯上马车。最后竟是如同被迫要去上学堂的小儿一般,死死地把住了门框,哭得泪眼婆娑,说什么也不肯上马车,最后好说歹说,终于是被褚劲风抱上了马车。不过那副被迫离家的小可怜模样,真是让司马大人心里不大是滋味。不都说痴儿是不记仇的吗?可他的这位娘子却是牢牢记住了被打了手板的事情,临上了马车爬在车窗上向李氏告状,直说要早点接她回家,不然总是会挨打不让见娘亲的……想到这,就算不用喝那大补之物,褚劲风觉得自己也要被这薄情忘恩的小傻子气得七窍生血了。等回到舒城时,淮阴郡主亲自来替自己的表弟与弟媳妇接风,看着若愚哭红了眼儿的样子笑着说道:&ldo;怎么还眼泪汪汪的,可是劲风欺负你了,待我打他可好?&rdo;若愚倒是会乖巧地摇了摇头说:&ldo;他说过几日带若愚,去骑马……还有一大堆的牛羊……&rdo;淮阴郡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问道:&ldo;怎么?你这就要走?难道不多留些时日?褚劲风摇了摇头:&ldo;白家本是忌惮着我,若是多留反而易生变,不若早点会漠河城的好。更何况,我还带走了一样要紧的人……&rdo;这么说着,关霸在一旁听了侍卫的禀报后,小声说:&ldo;主公,人已经弄到,过两天便可以先行出关了。褚劲风点了点头。淮阴郡主在一旁听了,却也心知肚明,笑着道:&ldo;白家在战船上投下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你却捞了釜底抽薪,连那个人都不给他们留,当真是狡诈得很啊!&rdo;褚劲风冷哼了一声:&ldo;若不是想到那大笔的银子也是民脂民膏,便要等他们将战船造好了再揭老底。白国舅的野心不小,北方的战事刚平,便想着建造战船排除异己,总是要给他些挫折,让他收敛些才好!&rdo;☆、?若愚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小船跟着拢香她们回了房间。这些船儿是昨儿去船坞时,那个里的一位老船工给的。整整一大箱子,本来这老船工是做给自己的孙儿把玩的,结果看李二姑娘见那放在架子上的模型直了眼儿,干脆将这一箱子的船只尽是送给了二姑娘。他们这些老船工是看着李若愚长大的,虽是主家的姑娘,却平易近人从来不摆架子,刚刚学会走路是便在船坞里跟着李家老爷来玩耍,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逮着了小船模型便不撒手……就在离开船坞时,看着李若愚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朝着他们无邪的露齿笑,几个老船工当场老泪纵横,他们一心敬爱的着二姑娘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怎么能不叫人心酸?若愚却是体会不到别人的心酸,回到了房间,便趴在了新房的地上玩。苏秀生怕小夫人着了凉,特意命人从郡主的私库里抬来了一卷西域进贡的厚绒地衣,铺在了床榻前的地砖上,让小夫人可以躺着玩儿,拢香又洗了一碗甜李子,生怕小姐囫囵吞了果核,都用小竹刀将果核剜掉,然后拌了些冰糖来吃。若愚便半躺在软绵绵的地衣,用手抓着李子肉吃,然后将那小船模型拆卸得七零八落。因为总是摆弄着玩具,若愚其实恢复得不错,从刚开始喝水总是拿不住碗,到现在拆卸了小船还可以自己依样画葫芦的组装回去,只是到底偶尔发了抖,竟是将一个桅杆插错了位置,折为两段。若愚看着再也装不好的船,心内一阵的烦躁,竟是一个用力,将装了一半的船儿用力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