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叶阳驰便摩拳擦掌准备拔剑了。他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一脸流氓相的搓搓双手,嘿嘿一笑:“宝贝,我来了!”
言罢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剑柄,用力一拔——
剑柄纹丝不动!
叶阳驰抽搐了一下嘴角:好吧!意料之中。看这柄剑没进去的长度,想要□估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松开手甩了甩手掌,叶阳驰开始了第二次的拼搏。
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剑身依旧不动如山。整个山洞中只闻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声音,剑身却连一寸距离都没脱出,依旧稳稳地插在石壁中,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不应该啊!”
又一次努力失败,叶阳驰松开拉扯的疼痛的手,瞪着那个剑柄鼓起脸颊,喃喃自语道:“这么冷的天,按说热胀冷缩的话,应该更容易□才对,再说我都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了……”
休息片刻,到底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叶阳驰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他双手用力握住剑柄,而后一点一点将双脚沿着墙面向上蹭,直到蹬在了剑柄两侧,形成了双脚蹬墙,身体后仰,整个人完全悬空的姿势。而那柄剑不愧被他定义为“奇遇秘宝”
,被他这么折腾都没丝毫坏掉的迹象,依旧牢固。
摆好姿势,借助自身的重力,叶阳驰再度用力,撅着屁股使劲向外。然而他才一发力,忽然听到一旁有道虚弱的声音疑惑道:
“你……在做甚?”
这个声音不啻为一道惊雷,叶阳驰手一抖,整个人立足不稳,顿时从墙上摔了下来。伴随着剧痛以及一声痛呼,叶阳驰摸着屁股对上了旁边之人的双眼,不由得尴尬咧嘴:
“嘿!那个,你醒了哈!”
“……”
邑修澜沉默,其实他方才就醒了,山洞中虽然比外面挡风,但是多年不见阳光的阴冷依旧彻骨,他是生生被冻醒的。刚醒来的时候他还有片刻没弄明白自己的情况,然而还未等他疑惑,就被旁边传来的奇异响动吸引了注意力。
看第一眼的时候邑修澜并没注意到墙上的剑柄,只是奇怪那人究竟在做些什么。而后看到对方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撅着屁股用力的时候,他便再也忍不住了——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人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柄剑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而且他居然试图用蛮力去□?
叶阳驰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外加自觉方才的姿势却是很囧,忍不住便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想拔出这柄剑,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结实,嘿嘿,嘿嘿……”
邑修澜瞥了眼那个剑柄:“为什么不用内力?”
“啊?”
“用内力。”
见对方一脸疑惑,邑修澜居然一反常态的解释了一句,“用内力灌注在手上,就不难了。”
闻言,叶阳驰双眼顿时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阿澜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说完顿时兴匆匆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很习惯内力这玩意儿,刚才满脑子想着奇遇,更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现下占了个多好的身体。
邑修澜没理会他神经兮兮的反应,只是低头咳嗽了两声,他毕竟毫无防备的从上方摔了下来,又冻了半晌,只觉身体虚得很,不由得暗自懊恼:这下怕是要病上一场了!
咳嗽声未落,却听到对面那人走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捧稻草。邑修澜抬起头,正对上那人有些赧然的神色:“唉呀!瞧我!刚才一激动,都忘了你受不得冷!这个给你,先铺在下面,寒从脚起,感冒发烧就麻烦了!”
邑修澜几不可察的微微一怔,随即摆手:“不必。”
“什么不必!”
叶阳驰皱起眉,“你现在状态不好,可不是轻忽的时候!来来,先起来,我给你铺上。”
邑修澜心中一暖,忽然便想起当初这人揣在怀中的包子,抿了抿唇,拒绝的话不知为何说不出来了。他慢慢站起身,看着叶阳驰将稻草铺在地上,也不急着走过去,而是走到了先前叶阳驰努力去拔的剑柄旁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
叶阳驰铺完稻草站起身,看到的就是邑修澜站在剑柄旁的模样,这副画面不知为何让他心中微微一动,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但未等他细想,邑修澜已经走了回来,坐到铺好的稻草上,对着叶阳驰微微一笑:“去吧!用内力应该能成。”
这是叶阳驰第一次看到邑修澜笑,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木头的样子,就算面对慕容莎,似乎也只是神色微暖罢了。此时看到那上扬的嘴角,他的胸口不知为何嗵嗵一阵急跳,急忙转过脸,转移注意力般匆匆走到剑柄旁,抬手便运起内力——
这一次,剑柄传来的感觉终于不再是纹丝不动,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随着他内力运行,长剑逐渐显露出埋没在石壁中的真身。
听着那刺耳的摩擦声,叶阳驰不知为何越来越心慌,先前邑修澜站在剑柄前的画面突兀地浮现在眼前,与记忆中某个画面印证起来。惊骇之下他手一松,道:
“不对!这个不是我的,是——”
话音未落,他便瞠目结舌的盯着面前的画面:只见那柄长剑并未因为他松手而停止冒出,反而自动自发的向外“浮现”
!与此同时,长剑的下方那处石壁跟着逐渐突出,片刻后,一个上不封顶的石抽屉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个石抽屉约有半米长宽,高度只有长度的一半,其中放着一个厚厚的油布包。很显然,先前那柄长剑就是这个石抽屉的机关,只有有能力抽出长剑的人,才能够看到这个石抽屉以及其中的物品。而现在,这个获益者就是叶阳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