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驰顿时被笑出一张大红脸,那个名字确实不是他的,他不知道怪得了他么!不过这梦还真清晰,就连周围的人那些善意的笑声都如此真实。他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后脑,手掌才一压下,忽然怔了怔。
摸到了一手毛。
他诧异的扯过掌下的东西到眼前看了看,黑色的,是头发,稍一用力拉扯还会感觉到痛——是他的头发!
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周围哄笑声更响亮了。上首的老道士不得不轻咳几声打断了混乱的笑声,摇摇头道:“也罢,今儿的早课就到此为止吧,其他人各自散去,御风,你留下。”
随着老道士的话,厅中众人稀稀拉拉的都站起身来,叶阳驰懵懵懂懂的跟着起身,正要跟着人群离去,却被老道士瞪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这里的人对他的称呼就是那个什么“御风”
。
见他停下脚步,老道士才满意的点点头,板着脸教训道:“御风,你这是怎么回事,早课之时频频走神,大失水准,可是遇见什么麻烦事?”
说到最后语气中隐有关切,显然对他颇为看重。
“这个……”
叶阳驰有些紧张的磨了磨后槽牙,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老道士却像想起什么,自顾自的续道:“是了,你还在因为那个人而伤神吗?”
叶阳驰当然不知道所谓“那个人”
指的是什么,他现在甚至不明白自己现下究竟是个什么处境。但是身体却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动了起来,对着老道士做了个揖,对着老道士道:
“师父明鉴。徒儿确实因此而郁结于心。”
话语未落,他心中却已愕然吐槽:郁结个毛啊!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都不知道!
好在老道士已经自顾自将话题接续了下去:“这就是你执着了,且不说修澜他只是个外门弟子,就算是我上善观的内门弟子,也是严禁偷师的。为师知道你们小的时候曾有过交往,但私情与门规不得混为一谈,你作为大师兄,更应该铭记这个道理。”
叶阳驰眨了眨眼,那个什么“秀兰”
是谁他根本不知道,本欲再问,心念一转还是咽下了心中的疑问,耳听得老道士说了句:“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你也回去吧!”
便干脆的转过身,向着之前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见他如此,那老道士明显怔了一下:从没见过御风如此无礼的动作,莫非那个邑修澜真的让他如此在意?如此执念,对修行可是毫无益处的啊!
叶阳驰完全不知道老道士的诧异,只是在脑海中乱糟糟的想着现下自己的处境:陌生的名字,莫名其妙的老道士,还有长的怪异的长发——他一边走一边再度扯过一缕束在脑后的头发看着,忽然间灵光一闪:他该不会是那个什么:穿越了吧?!
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以前帮别人画插画的时候没少接触这种题材,而且看样子他还是魂穿。虽然不知道理由——叶阳驰摸摸自己的脸: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看看自己现下长什么样,如若确定了不是原本那张脸,那他毋庸置疑,肯定是穿了!
于是叶阳驰兴冲冲的左顾右盼了一番,他现在所处的地方观之明显就是个道观的样子,而且看起来还不小,红墙绿瓦,虽然不是新建的建筑,却并不破败。他走出来的那扇门上方挂着个牌匾,上书“清心殿”
三个大字,左右两侧还养着几缸莲花。
看到那几口缸,叶阳驰眼前顿时一亮,快步走过去,伸手将水面上的花叶向旁拨了拨,凑过去一照,心跳顿时有些加速,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大字:
真的穿了!
映在水面上的那张脸确实不是他数十年来看惯了的那一张,虽然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比起他尚称清秀的脸来说,这张脸明显要英俊许多,棱角分明,双眉凌厉,双目有神,望之神采飞扬,好一个人中龙凤!
——只可惜表情看起来呆了点。
抬手揉揉脸抹掉那一脸傻气,叶阳驰镇定下来,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看过的穿越小说,一面摆出一副平常的样子四处观望:他现在除了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叫做“御风”
之外,其他的统统都不知道,为了防止露馅,还是低调点好,还是先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如此绕着道观走了一圈下来,叶阳驰总算是认清楚了自己现下的处境:这座道观如他先前所想,不算小,但是人口却不多,走了这一路也才看到三四个人,年纪都不大,见到他便恭敬的叫上一句“大师兄”
,也不多言,让他这个诚心打探消息的很是无奈。
道观大概是按照前中后的布局来建造的,他出来的那座“清心殿”
在最前方,后面有几间房屋,各自挂着牌匾,可惜都是繁体字,他能认出的实在是寥寥;中间有一片空地,看起来很像学校的操场,修理的很平整,东边还有石砌的平台;最后面则是两排房舍,没挂牌匾,叶阳驰偷偷推了几间房门,确定这里是厨房和住处,就是不知道他应该住在哪里?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冷冷的道:“大师兄早课完毕不回房,站在我房门前做什么?”
那道声音很是低沉好听,可惜语气太冷,激的叶阳驰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急忙转过身,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长相,便不由自主的呆了呆:
好——好冷硬的男子!
那人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比他高了大约一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段木头般冷硬,连动作举止都生硬的可以。叶阳驰顿时忍不住吐槽:这人虽然叫着他“师兄”
,但是无论神态还是气质,怎么看怎么都比他本人强硬的多,这么硬的木头究竟是哪儿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