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梁满月想象中严重。
也不怪这男人刚才脸上一点儿人类的表情都没有。
查看完毕,梁满月让护士准备器具,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青筋微爆的血管,骆峥单手撑在床边,看起来情绪不高,“在附近抓嫌犯,对方带了刀。”
还好他躲得及时,不然可就不是来缝合这么简单。
梁满月一边做术前准备,一边用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就你一个人?”
骆峥胸膛微微起伏,偏头看她,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既陌生又柔软。
这种和以前不一样的冲击力,让他的疼痛莫名削减了许多。
“有一个同事,把人带回去了。”
骆峥嗓音沉缓低哑,压抑地吐了口气,“你怎么回事。”
梁满月抬眸。
骆峥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用那种什么时候都漫不经心的语调,笑道,“不是家里蹲吗,怎么在这儿给我缝针?”
男人的音质是天然的磁性,像是上好黑胶唱片播出来的古典音乐,醇厚富有质感。
光是呼吸间的浅音。
都带着隐隐的撩。
口罩下的脸莫名升了温。
梁满月不打算同他乱扯,面无表情地打开双氧水,“你这伤口,起码五针,我现在要给你清创。”
说话间,梁满月开始动作。
骆峥没再吭声,顺着她的指挥调整姿势,在旁边护士的辅助下,清创很快完成,再后面,就是缝合手术。
这类一级手术,梁满月做过很多次,完全是家常便饭的存在,可在这一刻,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股少见的紧张。
这种感觉,就像是手里捏着一朵玻璃做的花。
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
于是,她不得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好好将这朵玻璃做的花,重挪到土壤中。
因为是平躺,骆峥什么都看不到,好在麻药劲很快上来,剩下的就只有腹部被来回拉扯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术终于结束。
护士帮骆峥包扎好伤口后,梁满月给他开医嘱,问,“你今晚有事吗?”
骆峥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衫和外套,“怎么?”
梁满月低头写字,“没事的话留下来打完消炎针再走。”
态度冷静字正腔圆。
俨然一副好大夫的稳重模样。
想到前阵子她穿着红衣服和他叫板,骆峥自内心地笑了声,“梁满月,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梁满月扣上帽,冷淡抬眸,“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来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