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朝马路对面的方向点了点头,“看见那辆豪车了没?我刚刚查了,是最贵的系列,要五千多万。”
阮余顺着阮余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顾子晋的车开走,干巴巴地说:“看、看见了。”
同事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刚刚我看见那车子一直在震,肯定是里面的人在搞车震呢。”
同事没注意到他这话一出,阮余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失去颜色,还在眉飞凤舞地说:“光天化日的,这些人真不要脸,在大街上干这种事。”
阮余的心麻木得已经滴不出血,木木地张了张嘴,“是啊,真不要脸。”
突然进来的客人进来打断了同事的话,同事这才停止话题,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阮余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背上书包离开了奶茶店。
他回到学校,隔着宿舍的门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见到阮余回来,杜飞鹏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中午有人来宿舍找你。”
阮余以为是杜飞鹏说的是陶束,没等他开口,杜飞鹏又说:“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
阮余那瞬间想到一个人,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
是顾子晋?
想到顾子晋今天中午准确地找到他工作的奶茶店,原来他已经来过学校了,那地方肯定是杜飞鹏他们告诉他的。
巨大的恐慌像黑色大网笼罩下来,阮余有些喘不上气,他不知道顾子晋有没有在杜飞鹏他们面前泄露什么,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对劲。
杜飞鹏揶揄道:“那男人该不会是你爸啊?可是不对啊,我记得你不是孤儿吗,又从哪里冒出一个爸?”
阮余怔了一下,顾子晋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可能让人误以为是他父亲,他想到了上车时眼前一晃而过顾子晋的司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
很快阮余就想通了,这种事情顾子晋怎么可能会亲自出马,肯定是指使手底下的人干的。
压在阮余心头上的石头挪开了一点,终于能顺畅地喘口气,他垂下眼睫隐去了眼底那抹心虚,低声说:“那是顾董的司机。”
阮余是顾氏集团资助生的事全宿舍都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果不其然,听到是顾雄的人,杜飞鹏失望地嘁了一声,明显没有刚才故意刁难的劲头,“你还挺大牌,能让顾董的司机来接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去干什么不能见人的勾当呢。”
阮余习惯了杜飞鹏的冷嘲热讽,没有跟他起争执,他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在角落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短信在对话框里编辑了好几次,也许是这台手机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阮余再想删除的时候不小心送出去。
顾子晋的电话是五分钟后打来的。
电话那头有点吵,似乎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显得顾子晋低沉的嗓音没有往常那么压迫,“怎么了?”
阮余咬着嘴唇,鼓起勇气说:“顾少,你今天来过我们学校了?”
顾子晋说话懒洋洋的,“今天去学校找你没找到,就让司机问了你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