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权双手叠在脑后,靠在椅背上:“没睡好?”
方承像只猫似的懒懒嗯了声,虽然他只是被太阳照的太舒服,可他懒得解释。
“你经常来找贺桤吗?”
“算是吧。”
“贺桤性子那么冷,你们怎么熟起来的?”
“转学过来是同桌,慢慢就熟了。”
“真好啊,我也是转学,怎么就没能得到个贺桤这样的同桌呢。”
方承:“……他有什么好的?”
徐权夸张的掰着手指头:“长得帅,学习好,脑瓜聪明,话少但其实很细心……”
方承酸唧唧的:“高一的时候他是个胖子,我监督才瘦下来的。”
“那可不一定,男生育期一抽条有没有监督都能瘦。”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嘴角永远盛着笑意:“我跟他一见如故,就跟上辈子认识似的。”
方承捏了捏叶柄,用指甲划出一道痕迹,析出些粘稠的汁水,“或许真是呢。”
“那也没用啊,这辈子你已经跟他这么好了,我都插不进去……”
徐权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他来电话了。”
方承将落叶丢到一边:“边走边接吧。”
贺桤的声音顷刻就从手机那头炸了出来:“人呢?”
徐权被吼得莫名其妙,瞅了眼身边纤细的人影,道:“我们在河边的公园呢,正往回走……”
那边再次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儿啊,听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
方承一哆嗦,该不会是因为他偷跑出来吧……
俩人走到马路边,追尾的事故车还在,围观群众和受伤的妇人已经走了。徐权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该不会去公园了吧。”
方承也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到贺桤,倒是看到徐权脑门上挂着片叶子——是一片墨绿中带了些黄琥珀的颜色,像极了贺桤的那双眼睛。
叶子是片好叶子,只可惜没长眼睛,掉到了徐权头上。
方承啧了声,扒拉了他一下:“过来,你脑袋上有东西。”
徐权乖乖的转过头,眼睛往上瞟,“什么啊?”
“树叶。”
他俩身高差不多,面对面靠的极近,一方微微低着头,另一人的头抬起,从后面看过来,像极了下捧着对方的脸拥吻。
于是下一秒,方承感受到肩膀刹那间被猛兽一口咬住扯走似的,整个人顺着力道往后一跌,撞进个熟悉的怀里,耳边响起极力压抑着的嘶吼,每个字眼都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们在干什么!”
徐权粲然一笑:“来给你过生日,在门口碰到的。”
贺桤一手揽着人,微长的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缕,双眉紧蹙,周身是化不去的嗜血的冷意,“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