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听着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被自己的理智劝道:“印刷的效果自然不如师兄画出来的。”
——这句话也同样是劝小师弟的。
小师弟还是皱眉:“看着还是大师兄的画风,但是就感觉粗糙了。”
莲越怕小师弟一时嘴快,说出他自己在居处里画魔女画像的事,忙道:“说不清楚就回去做晚功吧。”
被打了岔,小师弟也意识到了什么,再不敢说,随众人回金陵佛寺去了。
众佛宗人士浩浩汤汤,旁人只喟叹佛宗诸人气宇轩昂,不沾凡尘气,却不知,其中的为首者,心已经又开始乱了……
在佛宗众人离开后一会儿。
李元笛怀里揣着契书。
这契书,是她中午应邀在酒楼吃饭时候,在金陵知府期许的目光注视下,雕版工坊主人硬塞过来的。
李元笛带着沉着的微笑,踏阃走进准备下班的雕版坊院内,道:
“大家好,我是这个工坊的新主人,为了和大家熟悉一下,包了明晚的时味酒楼。怎么样?谁明天有事不能来?”
工坊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人原先是知府级别的人。
他们也知道,知府还没有倒。
——看向李元笛的眼神,登时由“女的抛头露面什么意思”
变成了浓浓的敬意。
“没事没事!”
大家纷纷表示,就怕自己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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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船还在行驶着。
寒风阵阵的甲板上,正有一场旷世决斗!
徐姌握着她惯拿的小刀,和兰媚缠过来的软剑僵持着。
风带着阵阵凉意,坐在船舱门口观战的四皇子刘逸冷得直打哆嗦。
容长脸的侍女轻手轻脚地给他添了一件烘暖了的狐皮大衣,又把汤婆子放到他穿了毛里秋裤的大腿上。
待侍女退到一旁,刘逸才急吼吼地抱住汤婆子,舒服地小声叹了一声。
刘逸并不敢大声喟叹。
因为——
刘逸抱着汤婆子,抬起头看,心里叹了一口气。
兰媚上穿露脐黄红纹短装,下着阔腿引风黄绸裤,手臂上是闪着凉光的玉镶金钏,脚上踏的是绑腿的银线鞋,脚腕在银线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白皙。
而徐姌,脚穿的倒是寻常的绣布鞋,衣服裤子却全是短袖短裤的短打样式服,不仅是脚腕,连小腿都能见得清清楚楚。
刘逸看着她们身上的装束,一时间都联想不到裸体再联想到男女之事,只觉得,她们穿的好冷。
同时,刘逸又觉得羞愧,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比这两个女孩子怕冷,实在不应该。
……算了,江湖人士,不能以常理辨析。兰媚穿着尽显她风姿的黄灿色衣裤,他这个还没权利穿正黄的皇家四皇子又能说什么呢?
这时,兰媚手一抖,软剑登时绕过小刀,直取徐姌肩头,诮呵一声,说道:“你用小刀对我的软剑,不觉得很亏吗?”
徐姌蹲下一滚,躲了过去,同时气也不喘地嗤笑道:“你要说的是一寸短一寸险吧,这都说不利索,你到底会不会用俚语,有没有基本的说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