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又是半天过去了。
长安是非多,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嘛。
李德奖心里早已生出了回云溪村的想法,却不知该如何向李靖和红拂女开口。
只得伺机而动。
懒懒地起床更衣。
作为李家二少郎,即便是个混账,那也还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单独小院。
这座小院位于国公府的东侧,是个不错的向阳之地,不论冬夏,阳光都挺好,院子周围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在深秋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清幽雅致。
可他总觉得这院里缺了些什么似的。
环顾四周,李德奖终于发现少了什么了。
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哪怕是狗窝也得有个狗窝的样子。
如今大唐的家具仍是承袭秦汉之风,高足家具还未曾出现,所以你若是想坐一会,那不好意思,可能压根都找不到椅子。
所以常常都会在屋内的青砖地面上,摆着几座扁扁矮矮的架空方形台子,在台面上铺上席子或是软软的褥子,这便是‘榻’了。
李德奖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仅不习惯这里的坐姿,对于这些家具也甚不习惯,都是矮矮的,坐的真累。
对于李德奖这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来说,如果连自己的小狗窝都不能让自己舒适,那生活还有啥意思。
一连数日,李德奖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日都忙到深夜,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而府中的下人不敢多问,也不敢靠近。
直到李德奖将一叠画好的图纸交给仲叔,让他叫来木匠铁匠工匠,分别按图纸上标注的尺寸及用料进行打造。
“二郎君,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呀?为何老朽一个都看不懂?”
仲辛疑惑道。
李德奖嗤笑道:“仲叔,你若能看懂,那你就不是现代人了。”
自从李德奖制出肤凝膏后,几乎每隔两三日便有一车车马车载满铜钱送至国公府,所以当仲辛拿到这几张图纸时,还以为李德奖又做出来什么赚钱的东西,屁颠屁颠就去安排了。
一时间,二郎君又做了新物件的消息在国公府里传扬开来,如同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
“德奖,听说你又做了新的东西?”
红拂女身着素色衣裙,梳着简约发髻来到李德奖的小院中,柔声问道。
没想到红拂女会亲自前来,李德奖赶忙迎上前去,行礼道:“小子见过母亲。”
红拂女抿嘴一笑,满是柔情地扶起李德奖,如今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越瞧是越顺眼。
();() “小子只是随意做几件东西来用用,这并不是拿去卖的。”
李德奖回应道。
“自己用用?”
红拂女面露疑色:“可是缺了什么东西?若缺了东西叫仲管家去添置便是,何必还要自己来做?”
“小子做的都是一些新奇的家具,外面都是买不到的,等做出来后,您便知晓了!”
面对红拂女,李德奖暂且只能如是道。
毕竟这玩意,它不是那么好解释的,只能做出来之后再说。
无意间,红拂女瞥见李德奖脸色有些阴沉,眉头不展,似有心事。
不免有些担心地问道:“德奖,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这几日画那些图纸累着了?”
李德奖掩饰道:“没,小子可能这几日累着了,不必担心。”
红拂女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嗔怪道:“莫不是长大了,有些事不愿与为娘说了?”
李德奖苦笑:“小子只是····只是有些乏了,想···想回云溪村去。”
“乏了?”
红拂女一时没有些没反应过来,思忖半晌,莞尔一笑:“你这小小年纪为何会觉得乏?你不是最喜长安的繁华了吗?以前每当春播、秋收之际,你阿爷逼着你去村子,你是宁死也不愿去,怎么,如今却主动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