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两个少年干脆占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开始写作业。
沈放坐在另一个拐角,也不知道沈清池有心还是无意,他从这里刚好能够清楚地看到他。
苏亭端着一杯饮品放到沈放这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低声问:“怎么,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这么舍不得你家小朋友,连短短三个小时的打工时间都不能忍受,还特意跑到我这来盯人?”
沈放听着她语调里的揶揄,轻哂一声:“是又怎么样,难道你的酒吧写着‘员工家属不得入内’?”
“员工家属……”
苏亭似乎对这个词汇非常感兴,“你们的关系已经展到这种程度了?”
沈放忽然沉默。
见他瞬间变得一言难尽的表情,苏亭好像悟了什么,她单手托腮——今天她的指甲油涂了粉白的猫眼效果,稍稍一动便闪闪光,将她整个人衬出了脱年龄的青春气,她一眨眼睛,竟显得有些俏皮:“不会吧,原来是单方面自称家属啊?太惨了,太惨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沈放眼皮跳了跳,没理会她这过分虚假的“同情”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亭唉声叹气,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点,她靠近对方,用手拢音,小声道:“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用不着,”
沈放果断拒绝,“你有这闲心思,不如多给我家小朋友涨点工资。”
苏亭疑惑地“嗯”
了一声:“这二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沈放低头喝水。
他拒绝得这么干脆,苏亭也不好自讨没,有些失望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开口,这次换上了聊正事的口吻,声音很低,确保只有彼此能听到:“我最近听到了一点风声,沈家的产业好像出了问题,多家公司正在接受警方调查,沈敬本人的资产也被冻结了——是你干的吗?”
“你们苏家消息还挺灵通,”
沈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苏亭皱了皱眉,十分罕见地严肃起来:“你这样做很危险。”
沈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愿闻其详。”
苏亭:“沈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在这种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确实能成为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错,但也很有可能激起他拼死反扑,像他这种疯狗,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是吗。”
“我一直以为你沉稳低调,只做万无一失的事,但你这次实在太冒险了,如果沈敬真的狗急跳墙,你要怎么收场?”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形象?”
沈放挑眉,“头一次在你嘴里听到有关我的正面评价,还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