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
大胆的猜测明明已经呼之欲出,却迟迟不肯从脑子里蹦出来,沈放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离奇了。
不会吧。
不可能吧?
世上真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已经接近午夜,沈清池那边也该做完录了,半小时后,他看到苏亭的车回到了酒吧门口。
苏亭把陈祺语母子都接了过来,陈祺语家里还是“案现场”
,至少几天内是没法住人的。
陈祺语看上去精神还很萎靡,眼睛也有点红,大概是哭过,苏亭给他们母子两个倒了水:“今晚你们就先在我这里凑合一下吧,明天再看看要不要去酒店。”
酒吧二楼能住人,但只有一张床,陈祺语母子住下的话,沈清池就没地方睡了,沈放立刻朝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
沈清池点头,对陈祺语道:“祺语,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早点休息。”
两人离开酒吧,穿过午夜车流稀少的街道,来到马路对面,营业到凌晨两点的kTV还没关门,他们上了楼,进入沈放最常去的那间包间。
关上门,沈放问:“去过医院了吗?”
“去过了,班长受了点伤,不过没大碍,”
沈清池说,“但他差点被周望延强上,精神好像有些崩溃……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缓过来。”
沈放叹口气:“是我的疏忽,我也没想到,周望延真的狂妄到这种地步。”
顿了顿:“录像和录音交给警察了吗?”
“交了。”
“警察怎么说?”
“说可以当作给周望延定罪的证据之一,但还需要其他物证支持才行,然后把我们骂了一顿,说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危险的事。”
意料之中。
单凭周望延口说自己的杀人计划肯定还不够,不过以他的狂妄程度,想必不会认真清理痕迹,被找到物证,比如杏仁粉购买记录一类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
加上他想要侵犯陈祺语,视频里拍的明明白白,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沈放低垂视线,看向沈清池的手:“既然去了医院,怎么不把你的伤也处理一下?”
沈清池一愣,经他提醒,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来,这才现自己两只手掌根处全擦破了——之前他被周望延撞倒,双手撑地时弄的。
他白皙的手掌伤痕累累,擦伤处蹭掉了一小块皮,露着红肉,还沾着几粒沙子,看上去凄惨极了。
他看到自己受伤,好像才觉出疼似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鼻子也有点酸:“我……我没注意。”
沈放看着他。
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