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笑了笑,“好,你送来我便穿。”
至于穿得艳丽,对佛祖会不会不敬,楚瑾都已经抄了一年多佛经了,不还在这里待着,心里有佛祖和心里没佛祖其实没什么区别。
有些事儿,佛祖不会保佑你,只能靠自己。
楚沂道:“不过这料子虽然好看,但能不能拿出去卖,我也不知道。听母亲说,染布印布也得算人力工力,这个我还不太懂呢。”
楚瑾简单地解释了一番,“母亲说得没错,这染料多是布坊师傅自己配的,颜色越鲜艳越是难配,所以成本也越高。花样越复杂越是难染,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过料子好看,定价高点,如果能卖出去,肯定也能赚钱的。做生意就是这样,成本工人什么都得算。”
楚沂点了点头,颜色单一的料子能大批量地染,所以成本低,薄利多销也能赚钱。而楚瑾身上穿的这些,想必得用别的法子才能染出花样来。
也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
楚瑾看楚沂蹙着眉,脸上说不上愁,但是也不轻松,便道:“你才接管铺子倒也不用太急,慢慢来就是了。”
楚沂笑了笑,“长姐说的是。”
楚沂把外头的事儿跟楚瑾说了说,从前严氏有令,下人也不会跟楚瑾说话,如今楚瑾才知道外面什么样了,她关在这里一年,外头变化很大。
朝堂、各府……楚沂说这些的时候,楚瑾听得很认真。
庆王殿下代为祭天,而陈王还禁足在府中,陈王禁足意味着庆王黎王等人越发冒头。
吏部是好去处,陈王嘴里的肉,谁都想咬下来。
只不过姐妹俩能做的,还是太少了。
而楚瑾关在佛堂里,别说做什么,出去都难。
楚沂:“上次那些话,外面有不少人议论,不过如今陈王关在府中,对楚国公府的影响倒也小。加上二哥也要定亲了,他们多是向着楚国公府,向着长姐的。”
楚瑾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她点了点头,“那就好。”
楚沂笑笑道:“起初我还以为就那么一句话,不会传那么久,但是听留夏说,外面议论了两三日,这事儿才慢慢消停。”
也是奇了,按理说这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怎么还喜欢听。
楚瑾也笑了,“时间越久越好,如今,我也不怕那些。”
楚沂想着,最好是有人参陈王一本。楚国公去是最好的,他是楚瑾的父亲,爱女之情人皆有之,也说得过去。
不过以楚国公的性子来说,隐忍蛰伏,经过陈王一事越发如此。女儿都能给弄佛堂里去,他肯定不会对着皇上说这些。
算了,这些事不想也罢,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
楚沂:“我也高兴,那些是不再是长姐的短处。长姐以后也不要总抄佛经了,我带些书来给你看,平日看看书,再养养花草,应该有些意思的。”
顺便送几盆小花,也成的。
楚瑾嗯了一声,“也劳三妹妹费心了。”
楚沂费什么心呀,到时候让丫鬟过来,自己也就是挑挑拣拣,“并不费事,不过今儿有些晚了,明天上午给再长姐送过来。”
楚瑾点了点头,看时辰也不早了,再说下去就真的晚了,“晚上路黑,我不多留你了,三妹妹早点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楚沂心里颇为自在。同为女子,看楚瑾如今越来越好,把以前的事放下,她心里也跟着高兴。
哪怕陈王现在人还好好的,只是被关了禁足,但楚瑾以后能不受陈王影响,离那种男人越来越远,总之,前路一片光明。
那明个上午就先去布庄,回来路上要是遇见新鲜吃食了,就给带回来给各院送一份儿,顺道给楚瑾也带一份。
在佛堂待久了,有些新鲜吃食肯定没吃过。
楚沂很喜欢这个姐姐。
夜色已深,楚沂回去就准备用晚饭,然后休息休息。
按理说这个时辰各府各院都该准备这些事了,但是也有人顶着夜色出门。陈王尚在禁足中,所以需要出门的事儿都是秦书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