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本来要答应了,反正他现在手里钱多,随便花花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那天蒋玉明自作主张给岑妩下药,这个还没正式开头的合作就黄了。
今日,一帮人在郊屿舔脸宴请周闻,司淮带岑妩进入宴厅的时候,他正被人簇拥着,在布了绿色天鹅绒桌布的牌桌边打扑克牌。
岑妩以前也见过他参加牌局,在理县,他的酒吧里,辛尧的车厂里,他们一起赛车的空地上,周闻总是咬着烟,捏着手里的扑克牌,一脸散漫又不屑。
俗话说牌品见人品。
他打牌从来不激动,神色淡淡的,一点都不焦急,耗到对手露出马脚,他猜出他们手里的底牌,他就开始压倒性的攻击,跟他玩赛车一样,他心里有个路线,很清楚要如何击败对手。
他今日穿了三件式英伦风手工西装,白衬衫,灰色马甲,同色系西装裤,外套脱掉了,衬衫袖口松垮的散开,遮住一块深蓝星空盘面的定制钻石腕表。
左手臂上还系着一个袖箍。衬衫布料下的薄肌极有力量的绷紧。
墨发玉颜,挺鼻薄唇,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以上位者姿态坐在主位上,是个十足的一身明华的矜贵公子哥。
面前摆着一杯加冰琴酒,琥珀色的液体里漂浮着冰块,被他骨节分明的手端起来,抿一口,饱满冷白的喉头颤动,一瞬间,在座的年轻女人全部被撩到。
女人们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她们喜欢风流之中带点下流,色情之中裹杂深情的。
周闻就是这种男人,他的过去跟他的现在,还有他的眼神,他的说话,他的做事方式,都决定了他是一个世无其二的不羁浪子。
他微抿水红薄唇,瞳色极深的眼睛浮动,撩起眼皮来,眼神认真起来的看任何女人一眼。
她们就会摇晃得像是被春光照耀的杨柳,为他扶着空气流动得即使是最轻微的微风而摇摇晃晃。
那张明晃晃的堪比星月般光亮照人的浪子脸一出现在这样的风月局上,就是给窗外旖旎夜色追加的筹码。
今夜有周闻在,郊屿天花板上挂的数盏流苏水晶灯流转出的光线似乎都丝丝缕缕的让人充满遐想。
文艺复兴时期的数幅人性解禁油画被悬挂在墙壁上。
岑妩在这种环境下,看着它们,觉得它们是艺术的观感减弱,情色的暗示意味更明显。
布置富丽堂皇的包厢里,男人们烟酒不离手,女人们打扮艳丽,正是光鲜亮丽的年纪,散发出跟新鲜水果一样的芬芳,故作扭捏的姿态体现出了她们期待下一秒就要被男人们拿到嘴里去咬。
乖巧懂事的岑妩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夸张的地方来。
她拘束的将自己手里的纸口袋递给司淮,“司先生,帮我把这个交给周闻,可以吗?”
司淮觉察到她要走,劝阻道,“还是岑小姐自己交好一点,闻少一直在等岑小姐。”
滚烫念想
语毕,司淮拿手机给自家爷发了一条微信。
片刻后,这局已经开场的牌局还未结束,手握四个「2」,两个「鬼」的男人从主位起立,将手里的纸扑克毫不留恋的掩面放下,然后随性的一把将他面前已经赢到的满满一堆筹码送到牌桌中央。
“你们玩,我临时有事。把这些筹码分了,当我今晚没赢。”
周闻跟牌桌上被他赢得早就想下桌去的三位公子哥告辞,说要提前退出。
“嗬!周爷豪气啊!”
几个输得垂头丧气的公子哥立刻一改陪太子读书的窝囊样,瞬间有了精气神,双眸放光,根本不曾想到这位港城周公子能这么阔气大方。
若非亲眼目睹,他们根本不相信一赢三的周闻会把这么多的筹码白送出来,毕竟这场赌局的输赢挺大。
就这么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周闻已经快要差不多赢到买一辆千万级超跑的钱了。
三人心里都唯恐再这么被周闻手气顺的赢下去,自己会裤衩都输没,然而又绷有钱人的面子,不敢轻易找借口离开。
谁不知道现在这个周闻是港城周家的拟定集团继承人,万万不可得罪。
没想到周闻居然会因为主动提前下桌,就把今天赢到的钱都白送出来。
“周爷别走啊,周爷牌打得这么好,给给面子再教我玩几把呗。”
“就是,这些筹码给我们分,多不好意思。”
“周爷是有什么事?外面是谁来找了?”
他们三个佯装不舍牌局就这么散了,很好奇到底周闻是临时有什么事,会比他坐在这里轻松的赢钱更重要。
“外面被司淮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偏头见到站在会所楼道上出现了一抹清丽的身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跟在场的庸脂俗粉出落得完全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脱俗的高级感。
不止陪周闻打牌的三个公子哥,还有包厢里的红男绿女都在一起重度好奇,“那谁啊?居然是被司淮带来的,难道是周爷的妞?女朋友?老婆?”
坐在牌桌上一直输钱的三个公子哥见岑妩的第一眼,就深感这是哪个粉雕玉琢,温柔美丽的仙女下凡,大发善心来拯救他们了,居然有能力把周闻这个混世魔王从这片灯光酒色中叫走。
这个冷面神今晚坐在这儿,又痞又帅,烟酒不离手,喝也喝不醉,抽也抽不迷。
陆续有主动送媚的美艳女人来到他身边蹭,他也面不改色的拒绝,十足的生人勿近。
明明是二十多岁的人,却老练得比这些公子哥跟娇千金家里那些父叔长辈还要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