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門向內打開,宋星渠踩著拖鞋往外走,邊走邊看堆積的信息:「問謙和霖霖被經紀人拎走了,穆白沒動靜,他是不是還沒醒呢,要不要下去喊他?」
宋星渠的睡衣有一角別在了褲腰裡,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滑下來,寬鬆的扣子間隙鼓起一兩條口子,底下線條一閃而過。
秦櫟礁視線下意識追著他衣服口子滑進去了一下,下一秒回過神,立刻正人君子地收回目光,強行將視線挪到宋星渠的臉上。
「不用,他。。。。。。」
看到舒穆白信息的時候秦櫟礁覺得他在發神經,宋星渠要是真問了他會直接坦白舒穆白在樓下。他內心坦蕩蕩,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不能撒這種拙劣的謊。
結果抬眼跟宋星渠對視上時,秦櫟礁莫名一緊張,扣在掌心的手機同時一震動,他鬼使神差地:「他被經紀人帶走了。」
話一出口,秦櫟礁耳根迅發熱,他低下頭迅拿起碗盛粥出來,腦袋裡都是懵的。
臥槽,他在幹什麼。
「哦,這樣。」
宋星渠動作一頓,他看了下秦櫟礁的頭頂,低頭看了下手機屏幕,群里正好彈出一條信息,舒穆白在群里報備,說林問謙和趙啟霖離開之後,自己的經紀人也來提他去工作了。
口吻誇張的兩句話陳列在群聊天框內,有幾分突兀。
宋星渠習慣性地想了很多,好歹認識多年,他對舒穆白的性格有一些認知,舒穆白成年後就一直在鏡頭面前塑造溫潤成熟的形象,但本身孩子性不少。一早被拉去工作的話,舒穆白可能從拿到手機那一刻就該在群里抱怨了,抱怨一下天氣,哭一下自己可憐,再嫉妒一下躺在床上的。
難不成是剛離開?
這個時間,群里很少人在窺屏,舒穆白兩條誇張的信息不尷不尬地橫在聊天框內。宋星渠找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發出去,他將屏幕熄滅,放到了一邊,神色自然地坐到秦櫟礁對面。
排骨粥熱氣騰騰,砂鍋還在咕嚕嚕冒泡,雖然燉的時間短,但肉已經很爛了,香味撲鼻而來。
秦櫟礁先推了一杯溫水到宋星渠手上。宋星渠握著水杯,心裡隱隱約約升起那麼點兒慚愧,他家這廚房裝修到現在,自己使用的次數屈指可數,半數以上的時間都是秦櫟礁在開發探索。
宋星渠原本以為今天醒來之後屋裡應該就只剩他一個人了,他自己懶散,也不愛麻煩別人,要不然就喊何祥雲幫忙看著時間點外賣了,因此做好了餓著肚子醒來的打算。
他堂而皇之地打量了下秦櫟礁。
秦櫟礁身上的家居服是宋星渠放在客房裡的,目前除了秦櫟礁之外沒什麼人穿過。衣服碼數偏大,但在秦櫟礁身上剛剛好,駝色的棉絨布料將他襯出了幾分慵懶,跟熒幕前展示出的形象全然不同。
他剛匆匆洗了把臉,劉海被毛絨束髮帶壓到腦後,露出額頭,氤氳的水蒸氣模糊了他的身影。宋星渠眨了一下眼睛,秦櫟礁的身影又清晰起來了。
「你忙完了?」感動和愧疚雙重加持之下,宋星渠找了個話題,他記得秦櫟礁到床邊喊他的時候穿的不是家居服,很潮很帥的一身。
秦櫟礁正好將一勺粥送進嘴裡,眉梢一抬要回答宋星渠,下一秒就被燙得表情都猙獰了起來,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宋星渠嚇了一跳,連忙繞過餐桌過去看情況。
秦櫟礁擺擺手,眼眶含淚地咽了下去,說:「忙完了,今天沒事了,就等著錄節目了。」
宋星渠伸手掐住秦櫟礁的下巴,盯著他嘴巴打量了下,確認他舌頭沒出什麼毛病才撒開手。他不久前還在心裡想這男人長大變成熟了,這一會兒又覺得這股冒失勁還是原來的樣子。
他邊走回去邊說:「吃一口吹一口,急什麼?」
秦櫟礁不以為意:「你不是問嗎?」
宋星渠坐下來,垂眸用勺子颳了層米,反問:「你慢兩拍回答我還能抽你嗎?」
「不能,我就。。。。。。」秦櫟礁琢磨了下,他把舌頭晾出來,眼珠子朝下,試圖就這樣看一眼自己的舌頭的情況,表情稍顯滑稽,看得宋星渠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櫟礁瞥到一條紅紅的影子,看不清楚,但他覺得沒事,看見宋星渠笑,他也沒忍住笑了起來:「那不是話趕話嗎,我沒想那麼多,我就覺得我不趕緊回答你回頭就不問了。」
宋星渠輕挑了下眉梢。
他費勁地哈了半天氣,才往自己胃裡送進今天第一口食物。身體由內而外地暖和起來,後背甚至冒了點兒小汗。
食物帶來原始的幸福感,他心情格外好,於是輕輕踢了秦櫟礁一腳。
「等會我刷碗。」宋公子說。
秦櫟礁不跟他搶這個,宋星渠做飯不行,洗碗倒不至於埋汰。
他看著宋星渠把砂鍋和碗一起泡進水裡,人還杵在廚房邊沒走。他在打聽宋星渠十周年的計劃,目前宋星渠透露出他打算在見面會上唱的歌里,除了歌之外,秦櫟礁都單獨做了應援推廣。
這就叫心有靈犀。秦櫟礁嘴角微微彎起,要是他長了條尾巴,這會兒尾巴就已經高高翹起來了。
「櫟礁。」宋星渠喊了一聲。
秦櫟礁一臉燦爛:「嗯?」
宋星渠:「穆穆為什麼要替你問那個問題?」
秦櫟礁燦爛的表情頓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