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轻响,这一次,蓝染发现他站在一个暗色的帐篷前。帐篷两边架着松油火把,照亮了门前的路。由于帐篷的门不是很高,所以他必须弯着腰才能跟着那个高大的男子进到里面去。
这个人是上次那段记忆里也见过的,好像叫做
“流年是你吗”
病榻上的人低低地唤着来者的名字,漆黑的头发在身下散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疲惫无彩,却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
“我在,听禅。”
男子盘腿坐下,亲睐的用手背轻触女子白皙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涅盘的后遗症而已,”
夜雨闭上眼,似乎疲倦至极。“忠次郎那边怎么样了?”
“达政传来消息,一切前期工作已经完成,只等我们回师。可你现在的状况能执行计划吗?面见陛下时不能带任何利器,但如果不用崩道的话,恐怕难以成功。”
“咳咳没问题,我另有杀手锏放出话去,就说我身受重伤,涅盘濒临崩溃,已经陷入最后的人生倒计时了。还有,我在进入假死状态之后,别的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流年收回了手,帮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一会儿吧。”
夜雨没有反应,气息慢慢地衰弱下去,若非那微弱之极的呼吸,别人还真以为她死了。
蓝染沉默的看着这两人的温情互动,只觉得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好像那本该是他来做的事情。那个男人眼里闪动着关切,不是上下级或者友人之间的互相关心,而是令他不悦的、超乎友谊的东西,偏偏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
只是一段记忆。他暗暗对自己说,说不定这人都死了,不然日记本怎么可能到他这里来。
画面再次开始扭转,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踩在木地板上。
这一次,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夜雨一个人了。他走近床榻,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照耀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蝴蝶的骨翼一样,美丽又脆弱。
蓝染的心中一动,竟有些期盼,若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枉一件美事。
可恼人的家伙总会不长眼的出现。
纸门拉开,一位侍从恭敬伏在地上,一身黑色华丽和服的中年男子踱着步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合上。他白色的足袜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可病榻上的女子还是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花了十几秒才看清来人,她气若游丝的喊道:“皇皇叔”
“嗯。小禅觉得身体怎么样?”
男人笑了起来,有种阴狠之意不言而喻。他右手攥着一把夜雨从未见过的、古老的纸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不太好”
她勉力睁着眼睛,“皇叔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对啊皇叔会帮你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就好像”
“我的王弟,你的父王一样。”
他笑起来,笑容里满是杀气和得意。
几乎是在话音未落之刻,一道雪亮的清光从纸扇的末端爆射而出,一头扎进夜雨的心口位置——鲜血没有渗出半点,夜雨的瞳孔却猛地收缩,几近溃散。
一丝血线在她的嘴角出现,她拼命地喘气,声音如同撕破的风箱让人不忍。蓝染就在她的旁边,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被自己的叔叔捅了一刀而他却无能为力。
“权柄是吧”
她艰难的问。
“没错,灵王的权柄。”
中年男子此时耐心好的出奇,解释起来。“成为灵王,斩魄刀也会随之进化,成为象征权力的柄杖。而我的权柄之力,即为‘斩杀一切血脉之敌’。也就是说,无论是平民还是王族子嗣,只要血统比我低的人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我是当今的血脉最纯者,所以没人能杀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