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鹅傻傻的对视。
“你和老太太中午吃的啥?”
秦山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问。
“白糖水泡油果子,还有槽子糕。”
“嚯,够潇洒的,老太太,吃饱了吗?”
秦山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这么半晌,也不听她出声,不知道一人在翻箱倒柜的捣鼓啥呢。
秦山朝张桂香借了个大筐,把两只拴着脚的母鸡用筐扣上,两条鱼扔进盆里。
一坛子酸白菜和一坛子高粱白搬进屋,猪板油和两只晾半干的兔子暂时挂门后。
拾掇完,洗洗手,准备烙个葱油饼吃。
面团刚和好饧上,正要去墙根儿薅几棵葱,一扭头,便见秦马氏在身后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定定的瞄准他。
秦山:“…”
这眼神儿,瞅着是要打人啊!
果然。
不等他跑,老太太上来就是一个小鞭腿,一腿甩到他屁股上。
“哎呦——”
秦山一躲。
秦马氏上手利索的拧住了他的耳朵,“小王八蛋,一夜没回来,你上哪儿去了?”
“诶诶诶——疼疼疼——”
“说,是不是在外头鬼混,偷鸡摸狗,祸害人大姑娘去了!?”
“我祸害谁呀我,我下乡放电影去了!嘶——别使这么大劲儿,耳朵拧掉啦!”
秦山歪着脑袋嗷嗷叫唤。
“胡扯!你放个屁的电影,你不是在煤厂摇煤球儿么?”
“摇煤球的那是秦伟业,您瞧仔细了,我是谁?”
秦马氏凑近了些,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茫然,怔了怔,把手松开,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豆丁蹲在厨房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大鹅脑袋,大鹅让绑了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奶又犯糊涂病啦!”
“昨儿还管我喊三丫。”
“三丫是谁?”
秦山望了眼坐门槛上抽烟的秦马氏,“三丫是你姑,五六岁的时候病死了。”
这老太太,前阵子精神抖擞的,瞧着都好多了,还会给他找漂亮媳妇儿呢!
咋说糊涂,又糊涂的分不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