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嘿,日子不过啦?”
屋门一开,一股清透的凉气扑面而来,不用洗脸,直接把人的困意冲散了。
“饭在锅里,热乎的。”
曹金水招呼了声。
一转身,又从厨房里拎出两只晾的半干的兔子。
“大哥,别拿了,您当我们仨是鬼子进村儿呢?”
秦山从缸里舀了碗水,又往水里加了一小撮儿盐,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漱漱口。
“穷讲究。”
许大茂打着哈欠,瞥了他一眼,直接去掀锅盖。
也不知道这货昨儿半夜到底干啥去了,一早就无精打采的,眼圈乌,满脸虚色。
锅里是尜尜汤,汤上架着箅子,箅子上熥着一碗白菜炖肉,一盘鸡蛋炒酱豆,和几个二合面馒头。
孙大栓端着碗,“这这这这、多多多多过过…”
“甭过意不去。”
“人曹大哥冲的是秦山,咱俩属于跟着沾光的。”
“是吧,曹大哥!”
许大茂一点儿不客气。
先给自个儿盛上满满一碗尜尜汤,站在灶台边,转着碗,滋溜滋溜的喝着。
曹金水嘿嘿笑,指着车上的鸡道,“这鸡,是村里送的,小许和小孙一人一只。”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全都是给秦山带的。
“大哥,真不用,城里不缺这些。”
“您留着给八斤吃吧,孩子正蹿个头儿呢!”
秦山把自个儿拾掇干净利索,这才去盛了碗汤,跟许大茂、孙大栓仨人围着灶台蹲一圈儿。
猪崽子的事儿,他和曹金水都心照不宣的,谁也没再提一句。
“你放心,短不了八斤一口吃的。”
曹金水低着头,熟稔的用稻草搓了根细绳。
拿绳子三两下,就把那只呱呱乱叫的大鹅嘴给缠上了。
“马上开春儿了,一开春儿,村后山上的野鸡、兔子、獾子,啥都出来了。”
“獾子肉好啊!那东西大补!回头我弄几只,让人捎给你尝尝!”
许大茂赶紧咽下一大口馒头,觍着脸插嘴道,“曹大哥,那回头顺道也给我捎两只呗!”
“我拿粮票布票给你换!”
孙大栓抬头看看他,表情忽然微妙,“嘿嘿嘿嘿嘿、你你你你你…”
“怎么着,我一年轻大小伙儿,还没娶媳妇儿呢!不兴补补吗?”
许大茂心虚的翻了个白眼儿。
秦山如今真不缺这口吃的。
手里有钱有票有空间,天天大鱼大肉,顿顿精米白面都富富有余。
可奈何盛情难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