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在长公主软绵如泥、懒散不堪的表象之下,触碰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是极硬极冷的,带着最后一丝活气,像是忘川旁,有人举着千年寒骨点燃当做引路的火把。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因为长公主说完后,又如同没骨头的蛇一般,滑溜溜地躺倒了下去,闭着双眼安详道:“所以,你去帮我上朝吧。”
薄朔雪:“……”
他再被骗他就是傻子,真的。
这位殿下为了不干活无所不用其极,早就说过不能同她理论胡扯,只能力行。
薄朔雪抿紧唇,弯腰将长公主抱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回做,薄朔雪已然是轻车熟路,只不过这一回长公主未着外袍,隔着柔软贴身的衣料,怀中人的触感和温度都越明显。
郁灯泠懵了一下,赶紧伸手推他。
她不爱动,所以以往都不挣扎,但是现在薄朔雪可是要捉她去干活,再不挣扎就要付出更多的力气了。
郁灯泠推不开他,就抬脚踢,但也很快被薄朔雪捉住。
他一只手掐住郁灯泠的一只小腿,叫她不要再动。
踢打晃动间,绸裤顺着小腿滑下来一截,恰好叫薄朔雪的手心实打实地摁在了长公主的肌肤上。
郁灯泠本就体温偏凉,相比起来,薄朔雪的手如同一只滚烫的铁箍,圈着她牢牢动弹不得。
郁灯泠身软骨纤,被圈着不至于痛,但脚上的束缚感让人瞬间紧张。
“松开你的蠢手。”
郁灯泠语气凶恶。
“放我下来。”
“不然,打断你的腿。”
听着一声接一声的命令或怒骂,薄朔雪无动于衷。
为了减少长公主的挣扎,免得她浪费更多不必要的力气,薄朔雪十分贴心地将她的小腿攥得更紧。
长公主很纤瘦,但因为她极少运动,身上的肉都软乎乎的。
薄朔雪一用力,手指便掐了进去,腻滑的小腿肌肤柔韧地嵌在指腹之间,密密切切地合着,好似用力捏着一块放凉的白玉糕。
他把人放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里,直起腰之前,在长公主耳边附语道:“殿下若想下令,还是穿着朝服更有分量些。如今这般,臣只当做没听见。”
说着,薄朔雪松开手,垂眸看了一眼。
长公主的小腿上果然被捏出来几道白痕,白痕边缘还有一圈浅浅的粉红,随着他手指的离去,在慢慢地晕染开,覆盖那几道白痕。
郁灯泠气得头昏。
堂堂长公主,被一个侯爷搬来搬去,做这个做那个,满屋子的下人,竟都垂着颈子当缩头乌龟,没有一个出来阻止的,真是叫长公主感到绝望。
薄朔雪说得对,她应当早些管束下人,也不至于到了今日,她只是不想去上朝而已,都没有人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