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人送到药庐,大夫诊断过后才知道,顾青雾是月事来了,并非流产。
她月事本就推迟了,又经历了半个晚上的担惊受怕,还落水受了凉,所以这次月事来得猛烈了一些,不只肚子痛,还多。
大夫开了药,煎完,她服下。
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出神,今夜仿佛死了一回。
脚步声响,拉回了她的思绪,侧头一看,是江恂。
他怎么还在?
大夫诊断,煎药、服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他这种天家贵胄,应该没多大耐心才是,她以为知道她并非怀孕后,他就走了。
顾青雾赶紧撑着身子坐起来。
“好点了没有?”
江恂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好些了,谢谢王爷。”
一想到自己并非怀孕,只是来了月事,还弄了江恂一手的血,顾青雾尴尬到极点,不敢去看他。
江恂敛衣在她床沿边坐下。
顾青雾惊得赶紧身子往里缩了缩。
他这样,未免太过亲昵,要是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不敢赶他走,还感觉到有两束火辣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顾青雾紧张,壮着胆子问:“我…杀了户部尚书的事,不知王爷要怎么帮我脱罪?”
提起失手杀了人这事,她仍然害怕,心有余悸。
“这点你不用管,本王既然要保你,自有保你的办法。”
声音如玉石落盘,低沉,平稳,好听,性感。
顾青雾心下感动。
感谢的话才要说出口,江恂突然倾身过去,“不过本王从不无偿帮人做事,保下你,你拿什么报答本王?”
他低沉的声音,透出几许暧昧,像丝网一般,密密麻麻缠绕着顾青雾。
顾青雾心跳加速。
她什么都没有。
能报答他的……
除了身体,还能有什么。
顾青雾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魅力,那两次之后能让江恂对她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江恂这种权贵顶端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更好看的,身体更软的,更能讨他欢心,任他随便玩的,比比皆是。
江恂还想再要她,大概是觉得刺激吧。
可顾青雾根本就不敢,身体拼命后缩,后背紧紧贴着床头。
江恂身子再度前倾,寸寸逼近,手撑到床头,将顾青雾禁锢在自己的领域之中。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顾青雾鼻间。
那是一种木质冷香,清冽,好闻。
他人却与这香截然相反,强悍,霸道,野性,掠夺,侵占。
顾青雾紧张,呼吸加速,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害怕有人进来看到,弱弱提醒,“大夫随时会进来,会被看到的…”
“抱你进来的时候,你依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胸口的衣袍,怎么不怕被人看到?”
他胸口处的衣袍还皱巴巴的,是证据。
顾青雾回想刚才,那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流产了,害怕,紧张。
在那种复杂的情绪冲击下,心里根本不设防,男人抱着她,她本能地就去抓他,就像落水的人,本能地抓住一块浮木,寻找安全感。
江恂怀抱坚实温暖,手臂紧实有力,又刚把她从杀人的深渊里拉出来,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知道抓紧他,似乎就没那么害怕了!
但她不能这样说,她把头埋得更低,“那也请王爷自重…”
“都差点怀上本王的孩子了,还自重什么。”
“哪有差点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