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灵魂一般穿过所有障碍物,也没办法从这个梦里走出去。
那个何遇的衣摆拂过初生的青草,匆匆将鸦青长发扎成马尾,疾步朝南疆神木走去。
听严瑾说,那个人醒了,被烛龙箭刺伤元神醒来实属不易,等待近千年的严瑾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也会醒来吧?”
何遇心情欣喜起来,他会睁开眼睛,那双如黑曜石一般深深吸引着她的眼睛,会张开唇瓣,温柔地唤她吧。
南疆神木下,藤蔓缠绕成的棺椁里躺着沉睡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严瑾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棺材里就浑身难受。
几只松鼠跳上来,伸出小小的爪子拿掉落在他发间的叶子,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百灵鸟盘旋而下,唱出悦耳的歌曲,他们都在等。
何遇赶到树下,平复自己的呼吸,郑重的走向棺椁,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激动。等她走到棺前,满怀深情地低头,却没能等来这人的一眼。
他依旧沉沉地睡着,脸色红润,呼吸浅浅,没有半分苏醒的征兆。
“为什么?!你……”
何遇颤抖着手,抚摸他温暖的脸,“别人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松鼠们失落地垂下毛茸茸的大尾巴,百灵鸟停止了歌唱。一片枯黄的叶子飘下,躺在那个严瑾的心口。
何遇绝望地看着沉睡中的严瑾,满心欢喜化为灰烬,他跪在棺前
,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忽然,南疆神木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何遇啊,不要灰心。”
何遇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神木爷爷?!”
“严瑾之所以没有醒来,是因为他的心落在了别的大陆。”
“他的心?”
何遇不解,“为什么?”
“严瑾的心,现在是枯萎的枝丫,南疆不需要这样的人,所以让他去历劫。”
还没等严瑾弄明白这是怎么了,转眼周围异性环境就成了秋天。
过了秋天天气渐渐转凉,严瑾还能看见外边树叶上结了一层盐粒似的霜。严瑾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为什么出不去。
不过在天气大陆当年封印噬灵阁的时候出动了九位尊上,怕不是那失踪的九位就到了这种地方吗?
……
还没等严瑾想明白,自己就又换了个地方,一片大陆,和他一模一样被叫严瑾和何遇长的七八分相似的何遇入凡住在府邸里,打算体验一下民间的风情。
“少爷,还没起床吗?”
佣人穿得暖和,轻轻敲二人的门,“在下今天得去一趟铺子,怕是不在家,少爷们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管家,他会安排好的。”
须臾,里面才传出一句“好的,辛苦你了。”
这是的声音。兔子也不做他想,鞠首退下。
何遇穿着中衣靠在床边,鼻尖微红,眼神有些疲倦。严瑾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道:“你也是,怎么就感上
风寒啦,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何遇捉住他的手,蹭蹭他温暖的手心,“昨晚可是为了。。。。”
“别说了!”
严瑾耳根烧了起来,打断他的话,“你好好歇着,我去厨房给你熬药。”
看着爱人急急忙忙逃出去的背影,何遇手指撩起自己的一缕青丝,低低地笑了。
半个时辰过后,房门被严瑾推开,浓郁的药香瞬间在房间里散开来,逼得昏昏欲睡的何遇立刻睁开眼睛,没法发做任何事的严瑾悄悄往床里退了退。他,讨厌这个味道。
严瑾把托盘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对何遇说:“好了,过来吃药吧。”
“。。。不喝吗?”
何遇的食指微微堵住鼻子,“味道闻起来不是很好。”
严瑾兀自端起药碗,用白瓷小勺轻轻搅拌,然后递到何遇面前,问他:“我亲手熬的,你确定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