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信听安弘武说过,安弘信是留春楼的常客,只要晚上出去吃饭,十次里面有九次就是在那,已经在里面花了大把的钱。
今天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出门去留春楼吃饭。
他从院子翻出,没出丝毫声音。
绕着圈子,杨景信一路躲开行人和巡查,向着城北而去。
城北有六个街道,其中四个都是大家族的居住区,剩下两个街道中,一个是商业区,一个是娱乐区。
留春楼就在娱乐区,虽然杨景信没有去过,但娱乐区就那么大,很容易就能找到。
他出来之前,化妆了一番。
他的头披散,有护额绑缚,脸上和漏在外面的皮肤都涂了一种药材,可以让他的皮肤显得黝黑,又披了一个斗篷,帽檐宽大,将他的脸大部分都遮盖住,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他在娱乐区只是转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了留春楼。
留春楼远远看着有三层,占地很大,此时正密密挂着样式、颜色各异的灯笼,将留春楼照得恍若白天。
留春楼门口有延伸出来的门廊,两边都挂着红色的大灯笼,大灯笼下边挂着一串小巧的灯笼。
正有几个娇小的妙龄女子在门口迎客,她们在寒冷的夜晚里也穿着单薄妖娆的衣衫,脸上都挂着甜腻的笑容。
四周还有几个身穿黄色,样式统一劲装的三个男人,正在门口站定,双手抱胸看着来往的人。
这三个人身体高大强壮,腰间佩戴着制式佩刀,一眼看上去就不好惹。
不用想也是,这是留春楼的打手。
杨景信远远看着,没有过去。
安弘武说过,安弘信每次在留春楼待的时间,都不会过两个小时。
杨景信在外面等了一会,看着留春楼进出人员的打扮,思虑怎么进去。
直接在外面等着,再找地方伏杀,是最轻易的,但也是最容易被人怀疑的。
只有先将自己摘出来,才能放心动手。
而这种烟花场所,不论是酒精上头,还是争风吃醋,都容易生矛盾争执。
而根据安弘武所说和自己观察,安弘信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低调不说话的人。
只要安弘武与他人产生矛盾争执,就是自己需要的机会。
而想要知道他会不会与其他人起冲突,自己只有也进入留春楼才能清楚。
这么想着,杨景信继续观察留香楼的进出门口。
大概十分钟左右,杨景信振振衣袖,大步流星向着留春楼走去。
他观察的这一会,有五个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走了进去,留春楼的人似乎是见怪不怪,没有任何查看盘问的动作。
而现在正有一个人也将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准备进入留春楼。杨景信准备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进去。
他还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心跳都不由加快,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杨景信面容被掩盖在宽大的帽檐中,即使有些紧张也看不出来。
他走得很快,在前一个遮掩严实的刚进去,他就到了门口。
门口穿着清凉的妙龄女子很是热情,当即就有两个围了上来,口中一口一个“大爷”
叫个不停,面容甜腻,声音娇滴滴的。
对杨景信将自己捂得严实穿着,没有多打量。
杨景信不言不语,径直走了进去。
门口有厚实的门帘遮挡,杨景信刚到,就有两个小厮将门帘高高举起,杨景信微微低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股喧闹、暧昧的气氛随着热浪扑面而来。
杨景信皱皱鼻头,来不及仔细观察,就看到比他先进来的男子在大厅里寻了一处桌椅坐下,旁边跟着一名穿着严实的女子。
环视大厅,还有三四个将自己捂得严实的人,正在喝酒吃菜,旁边有穿着清凉的女子环绕陪伴。
杨景信心中有底,目光扫视大厅。
一名穿着严实的女子走来,她十几岁的年级,面目普通,“这位爷,您几位?”
“一位。”
杨景信压低嗓音,让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他自行走到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