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来到这里,是一个奇妙的际遇,让我了解到,人生不是总能按照自己安排的过,也让我明白,不一样的人生其实有不一样的快乐。
前往泰坦的这一条路非常地顺利,顺利得让杰瑞特总是不停感叹天神一定是看他们之前的计划偏差的太离谱,因此才让这后半截的行程有最好的弥补。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样的顺利即使到达泰坦城时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果然,当我们一到达泰坦,那一个城门房子都高得不像话的城市时,就像每一个人心理准备的那样,大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可怕的味道,不过可能是因为泰坦整个主城空间大,又全部由石头建造而成的关系,那味道尽管同样难闻,却不像农村那样混杂不清,每一种臭味都非常的分明,可以清楚感觉到是什么样的臭味在刺激自己的鼻子。
刚抵达泰坦的城门,那是有奇斯三倍高的城门,当我们身处其下,就活像是要进入巨人国的小矮人一样,菲司站在城门两旁的城卫身边,竟然只比腰高上那么一点点,我跟菲司的身高差不了多少,但是如果是我站在那里,我肯定会头一次了解到面对男人的裤裆是什么样奇妙的感觉。
进入帝都城门的规定比其他的地方严格是理所当然,除了必要的通关文件之外,还必须一一检查整个商队或是佣兵团的成员,因此我跟文都必须站到马车外头让这两个恐怖的狮头兽人城卫检查。
一看见商队里有两个精灵,狮头兽人的两只大眼完全亮了起来,我甚至瞧见那比我的脸还要大一倍以上的手掌,尖锐的指甲从五指里冒出来又缩回去,不只是我而已,连里昂他们都可以感觉到身体紧绷了一下。
不过当文一个冷淡高傲的眼神看向两个狮头兽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时,两个狮头兽人的双眼眯了一下,很快的把爪子给收回去,然后转头看向我,一张兽脸顿时露出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表情来。
那种表情参杂着一股见猎欣喜,又满是遗憾跟叹息,感觉有点像是好好一大块原本应该要美味无比的烤肉上,突然飞来好几只的苍蝇停留一样。
……
两个兽人的心情复杂,我也同样很复杂,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沾满苍蝇的美味烤肉?
我觉得那一股血气已经快冲到我的喉咙要吐出来了。
我的老妆看来的确是有效的,两个兽人在一阵犹豫过后,把文件交回去给菲斯,然后挥手让所有人进入城门中,回马车的那一瞬间,我还故意假装一副年纪太大走路不稳的样子,故意把整张脸弄得更扭曲,两个狮头人的喉头发出一股诡异的声音,我大概可以猜的到那种声音名之为憾!憾!憾!憾!憾!憾!
上了马车我偷偷卷在被窝里笑,怕耳朵太敏锐的兽人听见还设了隔音的结界,结果里昂一进马车,看到的就是我笑得满车打滚的模样。
「沙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阿露天经过阿沙多加的房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砰咚砰咚的声音时,黑浓细长的眉头皱起,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闪过忧心。
那天,他早该发现沙沙的不对劲,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并不是什么个性温和的女孩子,事实上在他的国度里,没有多少女孩子是温柔的,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再怎样天生娇弱的女孩子都要学会坚强,只是他的沙沙,向来是以安静的方式和态度,静静地看着他做事,静静地做自己的炼金术实验,也静静地去承受一切困难而痛苦。
曾经,他为她这种总是闷不吭声的个性头痛了很久,总是看见人受伤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才知道自己宝贝的妹妹原来受到了伤害和挫折。
因此,每次看到沙沙,他总会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沙沙,今天过得好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这个兄长每一次询问的时候都觉得沉重无比。
最近这些日子,向来安静乖巧的沙沙,莫名其妙的易怒,侍女常常跟他报告公主的房间里老是有着摔东西的声音,有时候甚至是无法控制一样的尖叫,让外面守候的人很是担心。
每一次敲门询问,只一句别进来或是我没事,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摔东西和尖叫声又会响起,仿佛进入了一种什么样可怕的循环一样,令侍卫和侍女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的何止是那些守卫跟侍女而已,他这个兄长也是一样。
以前太安静了不懂得发泄,他担心,现在几乎是每天都在发泄,他也同样忧虑。
「没事,再过一会我就睡了,哥哥,你先去休息吧!你已经忙了一整天的时间,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体力继续政事。」门板的另一边声音有点虚弱,让阿露天的心更是不安,好像印证了之前自己心里的担忧。
「沙沙!开门!让哥哥看看你。」原本总是温和的声音里,难得有着严厉与坚持。
房间里一阵沉默,阿露天可以想象里面的人正在犹豫的表情,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叹息的声音,接着房门轻轻被开启。
阿露天推开房门往里头看去,很好……比起记忆中的乱,比想象中的整齐,他还以为自己会一脚踏进一堆实验工具里,看来沙沙还保持着一点理智,摔在地上的东西都是比较不重要的装饰品,只是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阿沙多加看着她斯文英俊的哥哥,一阵酸意就这么冲上鼻梁,幸好已经熟练将这样的情绪控制住,很快忍着酸楚露出苍白的微笑。
「哥哥,我真的没事,只是实验一直失败,心情焦躁了一点而已。」其实她不是心情焦躁了一点而已,失去一部分灵魂的她,时时有一种被人控制在手中的感觉。更可恨的是,霍克?那勒斯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战神,他绝对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不但拘禁了她的一部分灵魂,甚至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去折磨她那部分的灵魂,常常让她在半夜里因为恶梦醒来,做事情做到一半头痛欲裂,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被人给监视着。
这样的感觉,可怕得让她无法保持心里平静,让她吃不好睡不好,每一天就在疯狂和理智的线上拉扯。她很怕,怕的不是霍克继续折磨她,而是怕有一天,她最亲爱的兄长会看见自己的妹妹发疯。
阿露天看着她没有说话,淡蓝色的双眼有一种力量,让阿沙多加心情不再那样压抑的同时却又感觉到忐忑。
「你没有说实话,沙沙。」阿露天看着阿沙多加,和自己的妹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要是他连这么一点点都看不透,那他这个当兄长的就太过于失败了。而且,阿沙多加没有对他吐实的态度,让他的心微微的刺痛。「沙沙,哥哥就这么没办法让你信任吗?让你连发生了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的!」看见兄长难过的模样,阿沙多加慌张的握住阿露天的手猛摇头,将一头金色灿烂的长发给摇得凌乱,可以看出她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他这样去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