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想骑马,隋定衍自然乐意奉陪,一路迎着夕阳来到辽阔的马场,他特意叫人拉来两匹马,都是北地进贡的汗血宝马,一黑一白,黑色名为追夜,白色名为逐雪。
“追夜与逐雪跟着朕也快四年了,他们都是百年难遇的好马,只可惜朕平日里空闲时间不多,这两年少有骑猎时间,想来快把他们闷死了。”
隋定衍拍拍他俩的头,一人两马看起来十分熟稔。
隋定衍拉着纪挽棠的手让追夜逐雪熟悉气息,还带着她给两匹马刷了刷毛,才一跃而上追夜的马背:“臻臻,你也上去吧。”
纪挽棠傻眼了,看着足有她人高的逐雪,指了指自己:“我?”
隋定衍这才察觉不对劲,俯身看她:“你不会骑马?”
前身是闺少女,纪挽棠前世是个穷鬼,连真马都没见过,哪会骑马啊,顿时连连摇头:“陛下,嫔妾没说过会啊。”
隋定衍沉默了,见臻臻看到马这么兴奋,他还以为……看来是他误解了。
“来人,给纯妃牵头小马来,带纯妃四处走走。”
纪挽棠看着隋定衍依旧坐于马背上,八风不动的模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陛下,那你呢?”
隋定衍坐在马上,视野开阔,豪情壮志顿起,不好意思朝她笑笑,接着就是一甩鞭,一声“驾!”
“朕先去给你探探路,臻臻,慢慢学,不用急——”
声音渐远,纪挽棠看着马奴牵过来的袖珍小马,再看隋定衍一骑绝尘的背影,十分愤愤:“见马忘色,陛下,您太过分啦!”
隋定衍狂奔几圈后才意犹未尽哒哒回程,身下追夜还很兴奋,即便被叫停,依旧踩着小碎步。
不远处就是马厩,隋定衍隔十几米望过去,只见一身青衣的臻臻此刻趴在小马背上,哭丧着小脸,人都没坐直,手里拿着鞭子却不敢挥。
隋定衍无奈摇摇头,看来他不仅是误解,还是大大的误解,谁知这个看着马如此兴奋的人,真骑起来,就成了木头。
纪挽棠自己也奇怪,明明看起来也不难啊,怎么骑上去感觉哪哪都不对,骑了两刻钟,还是没能成功驯服小马,小马很是乖巧,然而她也很是没用。
隋定衍看了一会,催马踏近,宫人纷纷散开,他坐在高马上,向纪挽棠伸手:“上来吧,朕教你。”
人一高,就显得气势甚,纪挽棠还未见过如此意气风的他,一时竟有些看怔了,待隋定衍将她拉到马上时,被紧紧圈在怀里,即便一望下去两米高,也十分有安全感,顿时眼中冒星星:“陛下,你好帅啊!”
隋定衍挑眉:“帅?”
“帅,就是说明,即便英俊潇洒、俊逸非凡、玉树临风都不足以形容您的气势,陛下您太帅了!”
隋定衍也是难得看到纪挽棠这幅兴奋模样,即便他不懂什么叫帅,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于是他狠狠一夹马腹:“朕让你见见更帅的。”
然而响起的是纪挽棠惊吓刺激的尖叫,与隋定衍自得其乐的朗笑。
一圈跑下来,纪挽棠感觉自己魂都被颠没了,感觉身后人胸膛一阵阵颤抖,转过身狠狠瞪他:“陛下你是不是故意的!”
隋定衍抿着唇不说话,眼中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了,惹得纪挽棠咬牙切齿,从前的隋定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越变越坏了。
隋定衍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定会奉上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然而他现在只能猜出她现在定不会想什么好事,便示意她转移注意力:“看那边。”
“哇!”
纪挽棠依言望过去,见一条潺潺小溪,溪边绿荫环绕,霞光自云间落下,洒在小溪上,如零珠碎玉,仿若仙境。
追夜脚步慢了下来,漫步溪边,时不时停驻,以便两位主人能更好地欣赏美景。
纪挽棠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霞光渐暗,隋定衍将她拢于怀中,蹭蹭她额角:“这里只有朕知晓,现在你是第二个赏景之人,就当是朕给你的赔礼,怎么样,喜欢吗?”
“嗯……勉勉强强吧~”
第49章医书医书
“丸子!”
刚回到瑶华宫,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忽冲出来,一头撞在隋定衍脚边,连连后退坐下,那晕乎乎的样子,叫纪挽棠还没来得及心疼,就笑出了声。
她一把抱起丸子颠了颠:“谁叫你不看路呀,撞到了吧,疼不疼呀?”
隋定衍前两日就听苏福安说过纯妃抱养了两条幼犬之事,却一直没机会见,见臻臻像是对孩子一般跟幼犬说话,诧异地扬眉:“你倒真把他当孩子了。”
纪挽棠好一番□□丸子柔软的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可不,陛下您不知道他们有多可爱,自从有了他们,嫔妾都不会觉得无聊了呢。”
说着,她忽将丸子递到隋定衍手边:“陛下,您要抱抱吗,可软乎了。”
隋定衍连孩子都没抱过几回,对这跟巴掌差不多的幼犬更是敬而远之:“朕?算了吧。”
见他嘴上虽拒绝,眼睛却盯着丸子许久,纪挽棠再接再厉:“抱一会嘛,就一会,他们可乖了,就像团棉花一样。”
温热的毛绒触碰到肌肤,隋定衍浑身都僵住了,直到丸子扎扎实实落到他臂弯,才感觉稍稍能呼吸了:“不行不行,臻臻,快拿下来,这么小点东西,朕怕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