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非抬抬眼皮,開口補充道:「對了,還有那個景黎,最好也讓人留意著點,我總覺得他被卷進來的原因,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沈熹微眉心蹙了蹙,思及某人,眼底划過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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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輛車身上印著鯨魚眼Logo的計程車緩緩停在郊外某處似是廢棄的建築廠棚外。
車內,司機甩過來一張付款碼,景黎拿出手機準備掃碼支付。
「二百???」景黎愕然,「可表上明明是一百三。。。。。。」
司機側頭甩過來一個白眼兒,「廢話,來這麼偏的地方,我回去都白跑了!」
景黎:「???」現在計程車司機都這麼豪橫?明目張胆搶錢?
然而暗自衡量了番自己與司機險些差出去兩倍的體重比,景黎還是咬牙付了錢,忿忿下車,目送計程車離開的背影,景黎迅拍下那尾車屁股,「除非你是唐氏集團的,不然小爺非投訴到你懷疑人生!」哼——
他一邊噼里啪啦地打字,一邊轉身走進連鬼都嫌它荒涼的建築里。
這便是他一直曠工的劇組片場了,夜黑風高,荒郊野外,陰森詭譎的廢棄廠房,也難怪之前在監管局受審時他腦子裡的拍攝片段那般印象深刻,都是生活的錘鍊。
今晚似乎沒有夜戲,片場靜悄悄的,只有廠房盡頭的角落,留有一絲微弱昏黃的光線,其餘地方都烏漆嘛黑,再遠點兒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景黎心懸著:這。。。莫不是劇組換取景地了?不能啊,這劇的製片是出了麼名的摳搜,就沒有任何的偷工減料是他干不出來的。。。嘶。。。哎呀,他這,不會直接偷工到殺青了吧?
景黎捻手捻腳地左顧右盼,好好一銷假復工,讓他整得跟鬼屋探險似的。
正待他扒著牆根想探探裡面的情況時,身後突然大亮,一道刺目強光對著景黎投射而來。
「媽呀——」
景黎腿一軟,差點兒順著牆角跪下去,他一臉驚慌失措地回頭,「誰、誰?」聲音夾在嗓子裡,顫了又顫。
只見一輛黑得鋥亮的加長豪車,又土又霸氣地橫在五米之外,從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人,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伐朝著景黎走來。
景黎覷著眼睛辨認來人,他怔了怔,對面走來的,仍舊是一身不合尺寸的西裝,跳躍的配色外加繁複的裝飾,不是鯨城名流(氓)黃加成又是誰?!
黃加成停在景黎面前,將手裡的菸頭扔在二人中間的小空地上,腳尖一探,左右各三下,捻滅菸頭的姿勢十分標準到位,隨後眯著那本來就沒什麼開闔餘量的下垂縫眼,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景黎,你還記得你有這麼個劇組啊?」
景黎仍保持著半蹲倚牆,被車燈投射在牆壁上的影子顯得莫名嬌小柔弱,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啊、嗯,內個什麼,黃總晚上好,哈、哈哈。。。。。。」
黃加成盯著景黎的反應,沉默了三秒後,上前半步,抬起手臂——
就在景黎以為這貨是不是要壁咚自己的時候,黃加成突然咧嘴一樂,親熱地摟住他,在他一臉錯愕推拒下,半推半攔地將他帶向攝影棚內。
光禿禿的長條桌上只剩下個筆記本電腦,似乎早有準備一樣,黃加成將電腦打開,輸入密碼登錄,隨即調出一份協議存檔。
他將屏幕轉向景黎,手指點了點協議的內容,隨手又抽出根煙點燃,吸一口,吐個煙圈,對著一臉茫然的景黎開口道:「景黎啊,不是我說你,之前你因為官司要出庭,請了四天的假,我也沒說什麼,然後又說結案要處理各種手續,又請了四天假,我也同意了,但你這之後又請假,你是四天、四天又四天,四天何其多啊!現在,劇組因為你的戲沒法拍,耽擱太久了,已經延期13天了、」他假模假樣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糾正道,「。。。。。。不對,過了12點,14天。」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無良甲方照樣會算你遲到,尤其城倒時塌的不是他的房。。。。。。
景黎已經驚(無語)得五官亂飛,「啊?!真是對不起,我是真沒想到我一個群演會影響這麼大,黃總。。。。。。我這、我這真是突發狀況——」秀著百萬的表,跟我摳搜幾天的群演費,合適嗎?
黃加成彈指打斷,完全不把景黎的反應看在眼裡,「沒什麼對不起的,都是成年人,咱這也有協議在,按協議辦事就行。」他再次點了點電腦屏幕,「看,這兒,看見沒?違約責任——因個人原因導致劇組拍攝拖延的,按鯨幣1o萬圓日,賠償損失。你算算,14天,就是14o萬,沒錯吧?」
景黎:!!!話可以亂講,帳能亂算嗎?!
「不是。。。。。。這、黃總,我也不想,您聽我解釋——」
外債持續增長,莫名其妙就翻倍,股票跌停都沒這麼快的度,他能不急嗎?!
黃加成突然大笑起來,他拍了拍景黎的肩膀,安撫道:「哈哈哈,逗你呢,別緊張~~~」
景黎嘴角抽動著,擦了把汗,「您真幽默,我這膽汁都嚇出來了,哈,哈哈。。。。。。」
他現在只想知道哪個經緯度地區殺人不犯法?!
黃加成彈了彈菸灰,「這樣吧,延期費用和賠償款,公司也可以不要你賠償,不過。。。我有個條件——」
景黎:「什麼事?您說。」他看著黃加成一臉的狡詐,氣不打一處來,即便心頭叫囂著不好,奈何現實逼著他為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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