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准了自己的女友會如往常那樣乖乖點頭,6子民看著青年的眼神里,多了點輕嘲的意味。
死舔狗,識時務一點,你就算再怎麼舔,她也只會是我的女朋友,只會聽我的話。
付向晴果真如他所料,溫順地接受了他的安排:「好。」
男生剛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笑,笑意就因她接下來的話,僵在了臉上。
「但是咖啡我就不去喝了,正好老師今天上課的內容我還有點沒弄明白,就先回去和室友討論一下,你今晚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那你等下結束了就在微信上和我直接說好了,我會等你說了再睡的。」
她還記著6子民應該會提分手的事,怕他本人等會兒玩嗨了忘記,還特意善解人意地提醒了他。
自己平常十點就會上床睡覺,今晚情況特殊,就給生物鐘放一天假吧。
付向晴覺得沒有其他問題了,正要起身,又被6子民給攔了下來。
他一臉不敢置信,仿佛她說了什麼荒唐的話:「你什麼意思?不是讓你先在樓下等我嗎?你幹嘛先回去?大周末的,誰還學習?」
付向晴不想和他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口舌,想了想,很快給了他另一個選擇:「你不是說今晚對你來說意義特殊嗎?那這樣吧,你本來想等聚會結束才和我說的話,現在就提前說了吧,如果你覺得這裡人太多不好開口,那我和你去外面,你單獨和我說。」
她認為自己已經替6子民考慮得足夠全面,本以為他會順言起身,同她走出包廂,然後結束這段對她來說今晚就會斷掉的關係——
如果沒有聞到6子民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她可以維持現狀,直到6子民主動提分手。
可惜,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
沒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在與自己戀愛的同時,竟然還和另一個女生有越界的行為。
她是容易心軟,但不會因此而降低自己的底線。
6子民已經越界,就算自己猜錯了他原本的目的,也不會影響她今晚會主動提分手的決定。
如非必要,她還是想給6子民最後一點面子的——當著眾人的面提分手,大概率不會太好看。
6子民和她沒有心靈感應,自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他似乎真的很需要女友陪他到今晚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本文的最後一刻,聽完少女的建議,他直接改口拒絕:「那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吧,等聚會結束了,我再和你說。」
付向晴念著這應該是兩人最後一次這麼近的接觸,縱容了他反覆無常的態度:「好。」
她的體面以待,看在6子民和旁人眼中,就成了所謂的「馭妻有道」。
男生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他低頭查看。
看清群里說了些什麼後,心裡分外得意,面上不顯,狀似平靜地熄了屏。
有了「女友在眾人面前如此聽話給面子」的這一插曲,6子民立刻忘記了自己不久前才從青年那尋得的不痛快,他不打算再多理會無的女友,隨口道:「那你就和剛才一樣,管自己玩手機吧,再等一會兒,我們就走。」
這般說完,又側過身,一邊暗暗摸上身邊人光滑的大腿,一邊笑著同其他人繼續有關昨晚球賽的話題。
周圍的一切好像和剛才一樣,什麼都沒變。
有著動人歌喉的麥霸,還在不知疲倦地獨自唱著歌。
沙發上坐著的眾人,一邊嗑著核桃味的瓜子,一邊興奮激動地和好友們閒聊著各種八卦娛樂。
而她那正和別人聊得暢快的男友,則再次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但付向晴清楚,還是有什麼,發生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變化。
攪亂思緒的不是人,而是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正不斷往自己鼻腔里冒犯的淡淡清香。
她想要無視,可香味的發源處,就緊緊地貼在她邊上,讓她根本無法躲避。
付向晴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因而產生的變化——
心跳開始加。
脊背變得僵硬。
頭頂的燈光照下來時,就算她看不見,也能猜到,它一定照出了自己臉頰處不由自主泛起的紅暈。
這樣複雜的變化太陌生了。
陌生得讓她感到恐慌與不安。
是因為接觸過的異性太少了嗎?
不然只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她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付向晴深知不能再讓自己繼續這麼不對勁下去,她暗自深吐了幾口氣,試圖通過深呼吸的方式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排完身體裡的氣,接下來她就要再把空氣吸進來,這就意味著,被她試圖拒絕的那股香味,將會順著空氣一同進入鼻腔里。
察覺到這樣的情況更糟糕,付向晴慌得不敢再用鼻子呼吸。
她很是懊惱來之前沒有帶上室友贈送的耳機,如果這時候能聽點佛經之類洗滌心靈的音樂,自己肯定不會再受影響。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剛這麼想完,身側一直安靜坐著的青年,突然有了動作。
他微微往前坐了點,這就導致兩人本來還有幾分距離的雙腿,徹底碰在了一起。
熱意順著褲子蔓延到付向晴的皮膚上,這種比香味的吸引更加直觀的觸碰,刺激得她差點叫出聲。
好在少女一直都能很好地控制神情,儘管此刻心頭亂如擂鼓震響,也幸運地沒有被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