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包辦婚姻。
在外怎麼靠著都可以,因為要做給外人看,但是在家裡,是要相敬如賓,保持距離。
年樂看了眼滴濕的肩膀,剛想問他怎麼沒吹頭髮,但一對上那雙低垂的灰眸,再看他打著石膏的胳膊,年樂頓時沒了話。
一隻手吹頭髮確實有些不方便。
年樂默默嘆了口氣,將火調小,從二樓拿一條干毛巾下來,霍蔚然還站在原地,漠然注視著湯罐,表情冰冷。
年樂站在霍蔚然旁邊,抬手用干毛巾擦擦他頭髮上的剩餘水分,毛巾很快半濕,年樂才發現這自來卷蓄水是真的強。
霍蔚然的發量本就令人羨慕,即便之前修剪過還是異常可觀,年樂取下毛巾,霍蔚然側臉看向年樂,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年樂微濕的肩頭,霍蔚然方才發覺他躲避的緣故。
年樂將濕毛巾放在一邊,去看湯的情況,霍蔚然安靜片刻,目光挪移,緩緩靠上身側的人。
年樂做了個深呼吸,沉默接受命運。
這也是叛逆期的表現嗎?
年樂還是更喜歡弟弟之前,目光冷硬又警惕的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方式,現在用頭髮灑灑水和靠人算什麼手段?
看到年樂不再離開,霍蔚然眼底壓著愉悅,和未婚夫站的更近了些。
明天是預選賽最後一場。
年樂提前準備好明早的食材,第二天更是比平常早一個小時做好飯菜,在別墅區門口挑了最俊的一輛小綠車。
今年參賽的棋手實力都不弱,八輪六勝的成績,恐怕很難進入三十二強,如果想要穩當,那今天這一場,只能贏,不能輸。
走進賽場,年樂揉揉肩膀,明顯能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同往日,預選賽最後一戰,所有棋手都繃起神經,打算用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年樂下意識挺直腰身,到排位表前,搜尋自己的名字。
第三十二台,後手白方,對戰人是……程緒?
年樂眉頭詫異一抬,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真是蒼天有眼。」程緒帶著一眾小弟早早等在旁邊,身上穿著冕海道場的隊服,臉上笑容囂張又陰陽。
「業餘三段,聽說你昨天輸了,輸給那個老阿姨,我真替你高興。」
年樂瀏覽過全場台次分布,側身唇角微揚,靜靜看向今天的對手,預選賽最後一戰的對手。
「你有什麼好笑的?」程緒披著一件夾克,雙手環在胸前,得意洋洋。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替別人出頭的後果。
你因為她招惹我們,她贏你可是毫不手軟,金錢面前,利益面前,你給她解圍的情分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