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2o年元旦前夕,新冠疫情爆,每天的新闻报道令人惶恐不安。春节过后,疫情越严重。沂市也布了疫情防控指令,所有人就地隔离。一时间人人自危,口罩价格上涨数百倍也供不应求。
因张静月的弟弟、弟媳是医护人员,春节期间没有假期,张静月的父母就去了张静月的弟弟所在的城市过年。结果过完春节,他们那里的小区也被封控,他们无法回老家就留在了那里。
张静月的妹妹是卫生诊所的护士,诊所也暂时停止营业了。
往年正月初六就要出的李勇,也因疫情原因被留在家中。
全国各地所有行业都暂时停止了运摆,所有人都在家里面面相觑。
张静月每天在群里看到弟弟、妹妹们在群里提醒怎样防护;每天晚上听母亲跟她说哪里有人从武汉回来了,弟弟白天跟车去接人送往隔离点,自己也被隔离;父亲因回不了老家,常常想出门散步被小区保安劝回。
紧张压抑的氛围持续了一个半月,好在一切阴霾在三月中旬画上了句号。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各行各业开始有序复工。等柳条抽新绿、樱花伴风飞的时候,武汉宣布解封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正式迎接自己新一年的新生活。
当村里挡路的土堆被铲走、铁皮围栏被拆开的时候,张静月的父母终于回到了老家。
天气又暖和一点,张静月带着如意也回了娘家。
这天,张静月和父母一起去新房子打扫卫生,对门的、屋前的和屋后的邻居几个大娘婶子在自家房子前站着聊天。
母亲抱着如意过去打招呼,对门的大娘说:“我们正说呢,月月真是好孩子,还出钱给你们盖房子。你看俺儿的房子都得俺们出钱盖。”
母亲笑道:“哪是月月出钱盖房子,她弟弟、妹妹都出钱,俺们还借了不少呢!”
后院的婶子说:“应辉娘说月月出钱盖房子,还说她看到月月给她爸爸买了辆好车。”
母亲掩饰说:“车是月月的,上回李勇回来接她娘俩回去,没有开走就停俺家院子了。她咋能说是俺的了?”
张静月听到母亲的声音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问母亲:“怎么了?”
母亲故意大声说:“你大娘说你大财了,房子和车都是你出钱。”
后院婶子解释说:“是应辉家那个嫂子说的,她是咱村的名嘴,说的话也不能信。”
对门的大娘接过话茬说:“月月家是挣钱了,盖了新房子。现在院子地面都起高了,夏天下大雨也不怕淹。你看俺们院子那么洼,怕到时候又要蓄水了。”
前院的大娘半天没声音,这回也说:“月月家要是挣了大钱,借给咱们点,咱们也把天井起高点。不起天井,咱把大路两边的排水沟修修也行啊。”
张静月没有说话,她看见路两旁接通家家户户下水道的暗沟----老村长修的排水沟,有的堵了、有的塌了,暴雨来临时,不起丁点作用。
张静月想起自己小时候嘴甜得很,每次考试拿回奖状,邻居夸她:“等月月长大有出息。”
张静月都说:“月月长大了,让爸爸妈妈享福、让大娘和婶子沾光。”
现在手里有钱了,她也想为养育自己三十年的村庄做点事。
回过神来,前院的邻居还在忿忿不平:“去年暴雨邻村他们没有一户受灾、田地一分也没有被淹,咱们村大部分田都被泡在水里,咱们村没人管没人问。”
张静月忍不住问:“没有人跟村里提这件事情吗?村主任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