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留着呢?”
他的眼底晦暗,刀尖蹭着疤,又平移。
在那里,疤身周围细细密密地蔓延出黑色的花纹,只不过不太重,也没有那么明显。
邢遮尽很快冷静下来,不加理会,一点点将宋庭誉往上拉。
崖壁上的血迹生出暗红的花,挂在峭壁边的人被慢慢拉上,邢遮尽的指尖已经翻进泥底,血迹和雪泥交融,面对宋庭誉时,声音的阴鸷便全部转化为温和。
“乖,马上就上来了。”
拿刀抵住他的男人听到他的话,眼底的嘲意更加明显,流露出一点疯意——
他果然很讨厌被忽视的感觉。
下一刻,刀尖顺着腰间的旧疤划裂,破开鲜的血液,邢遮尽的拉拽的动作一滞,额前立时有冷汗滚落。
“这种时候,还想着你的小将军呢?”
男人抵着刀尖,用血珠细细描摹着他伤疤出长出的花纹:“那皇帝让你娶的时候,你还真的娶了——你不知道他会害死你?”
刀尖猛地扎下,邢遮尽闷哼一声,眼前疼得花。
他说的话意味不明,让人听不清朗,脚下的人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惊诧,好似好久前便知晓了这件事般。
宋庭誉已经被拉上小半,再坚持一会,整个人就能够完全脱离了危险。
再坚持一会儿……
“说,话。”
男人很不满意他现在的反应,刀尖又划一道,“不是给你下了情蛊,难道没有反应么?……唔,这图腾可骗不了人……”
他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惑意,很快消失。
邢遮尽依旧咬着牙,拉着宋庭誉不松手。
“我让你,说,话。”
男人终于不耐烦了,又一刀划上,脚下的人口吐腥红,牙齿都是浓稠的血液,“再不说话,刀落的就不是你身上了。”
邢遮尽瞳孔一颤,看见刀尖移到了侧边,最后落在他与宋庭誉相握的手上。
“咯咳……”
他张了张嘴,把血吐干净:“有、有……”
有反应。
每次他情动时,蛊毒都会快侵入肺腑,最后抵达心脏,出如万蚁啃噬般的疼痛。
男人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愉悦地挑了挑眉……他就知道,自己当年中的情蛊,在得到改良以后,必然会更加地强悍——
邢遮尽每次对宋庭誉心动,却要忍耐时,都会想些什么?……又或许,在这八年里,他已经把隐忍刻进骨子里,为了防止自己突然暴毙在心爱人的面前,所培育的忍受力,应该已经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