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玩吗?听说丰城的过年到处张灯结彩,街边尽是美食和各类杂物。”
兰清越故意挑了与陆晔同款的衣衫,外罩一模一样的大氅。
看那都不遮掩的小心思,陆晔伸手握住兰清越的手,而后眉眼弯弯道:“好呀!”
丰城换了知州,新任的知州要年后才会上任,目前是总兵暂代知州管理丰州,据说朝廷前两年就开始着手重新配置新的官职,就为防止类似当初兵变,以及知州一家独大的情况。
“你年后要回京了吗?”
陆晔从兰清越手里拿过面人,新奇的来回翻看。
“你师姐给你的消息特别重要,已经不太适合书信传达,我必是要回京禀报。”
兰清牵起陆晔的手继续往前走,眼睛却没放过一个陆晔有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那也成,我先回红豆镇。”
陆晔任由他牵着,心中到没多少恋恋不舍,说白了,她情感太淡,能回馈的感情太少,这辈子能有一个兰清越让她心动已然是个奇迹了。
兰清越拉着她走到湖边柳树下,光秃秃的柳枝上挂着残雪,与那周遭的红灯笼相印,都染上了年味。
“我会回来的,你不许乱跑,别让我找不到你。”
对比陆晔的淡,兰清越的情就犹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他这人本就狠辣自私,能上他心的就这么一个,尤其将要定亲,眼瞅着守得云开见月明,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要不是担心陆晔不高兴,他恨不得将人整日抱在怀中。
陆晔知晓这是四年前的后遗症,她也不扭捏,拉着兰清越垫脚就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兰清越着实没有想到,耳根都红透了,要不是在街上,这会儿他已经吻上了心上人的双唇。
“等你要回来给我送个信,我便回这里等你。红豆镇毕竟是我的生意,总不好就那么一直丢着,让旁人打理。”
陆晔解释道。
“嗯。”
满脑子开了烟花,兰清越除了紧紧抓住陆晔手,什么算计都没了,只要陆晔一直这么对着他笑,他可以在她面前乖一辈子。
逛了街吃了年夜饭,还看了兰清越花高价买回的烟花,烟花在黑暗的幕布上一朵朵的绽放,陆晔躲在兰清越的怀中坐在屋顶上喝着热果酒感叹日子的怯意,好闻的香气将她整个包围起来,亦如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你是生而带香吗?”
这个问题陆晔其实早就想问,只是4年前是不熟,再加上他有时香有时又不香,她一直以为是他假扮兰清月时染的香,四年后与之同个屋檐才发现他几乎不碰香,除了要男扮女装,胭脂水粉搭配香粉,可那与他身上的香是不同的。
“我是药人。”
兰清越摸着陆晔的额边发,语气就像是在聊明日的天气。
陆晔的手揪紧了兰清越的袖袍,她听师兄说过这个词,背后代表着太多很难言语的痛楚和背后某些恶人的残忍与疯狂。
“别这么看我。”
用手蒙上陆晔那清亮的眸子,兰清越深吸了一口气,再这么看下去他怕他自己会忍不住……“药人的身体自带异香,且长到十六就会逐渐停止生长,男子永远长得的如同少年,没有健硕的身体,宽阔的胸膛,且药人各个男生女相,面若好女,平日用于伪装成女子刺探刺杀,等到药人成年,还可以杀之入药,为其主人增强功力,祛病疗伤。”
“做成药……那不就是吃人嘛……”
陆晔伸手死死抱住兰清越,虽不知他是如何脱身的,但还好他脱身了,不然十六岁的他很有可能就变成某个疯子的药材。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可怕的场景。
“别怕。”
兰清越放开遮挡她眼睛的手,将她纳入怀中,之前种种,该报的仇已经报完了,往事与他并不算不可提的伤痛,但若是以此为借口,到也算是好事,毕竟这世上能牵动阿晔情绪的事情太少太少,少到他几乎抓不住她。
“之前任务,喝下汤药可以遮盖异香,现如今任务少了,为了能陪我的阿晔长长久久,那坏身子的汤药我也不吃了,身上的气味自然又散出来了。”
“那药人的寿命……”
若是以往,陆晔可能淡淡的遗憾过后,是对世事无常的被动接受,可这些日子以来,到底还是拿得起放不下了。
“我会与阿晔,白头到老,生生世世。”
只是代价,自不必与她说,偶尔心疼是情趣,真为了他担惊受怕,他连自己都不会原谅。
咚!又一朵白色的烟花飞起,在空中分化出另外五朵,花朵绽放颜色各异,陆晔都能听见院外的行人发出赞叹的声音。
“易容术是我曾经组织的秘术,当年我没有清理干净,我向阿晔道歉,不过很快就会处理好了。”
喧闹的夜晚,陆晔还是听清了兰清越在耳边的低语。
大年初五,兰清越带着人一早就匆匆回京,下午陆晔就带着点翠亚伯回红豆镇,临行她到没出面,只让亚伯带着礼物送给了田峥,这段时间她和她师兄给人家添了太多麻烦。
之后一路奔波,原想着到家就可以摆烂休息的陆晔,一见着宅门口站着的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过家里会派人来说明情况,可没想到来人竟会是他,再想这人的行事方式,她都想象的到兰清越的暗卫传消息回去之后,兰清越的表情。
“晔师姐!”
少年到是不难看,高大帅气,阳光单纯,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少爷。
“站在那儿,别过来!”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太没边界感。
少年刚还满脸的兴奋,一下颓废了下来,如果有一对兔耳朵,这会子估计都耷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