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假装咳嗽一声,迈步上了阶梯,还未到门口,兰清越已经将门打开了。
“娘子怎得来了?有事让人叫我一声就好。”
陆晔觉着自己再厚的脸皮都遭不住兰清越那声娘子,她快步进了门,犹如身后有鬼追。
兰清越眼中闪过笑意,关了房门就搂了陆晔,软塌塌的靠在她肩上,撒娇似的说道:“今天好累,好多事情要做,他们实在是太蠢了,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陆晔以为大理寺的人蠢,没想到龙甲卫在兰清越眼里也都是蠢货,他的属下该哭了。
“那就歇会……”
陆晔也不懂兰清越的那些公事,若是她自己累了,肯定不会继续工作,找个地方躺一躺才是她的养生之道。
兰清越也不是真的就那么累,不过是难得见陆晔过来,缠着她想让她心疼自己罢了。
“他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吏部尚书还在圣上面前参我,说我搅乱科举,滥用职权,残害忠良。”
兰清越委屈的蹭着陆晔道:“我何来搅乱科举,我还没来科举就乱了,这些买来的官能干什么正事,吏部买卖官职的事情我还没追查呢,至于忠良,这忠良还是死士出身呢!”
“这么离谱!”
陆晔到了墨家才知道有死士这种灭绝人权的职业,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
“对,燕十八查出,这曹肃前些年在晏州的一个县城当县令,之后因为到任升职去了洛州其他州城当知州,接着就回京述职,成了京官还能主考了。”
兰清越气笑了,“娘子可知,这人从晏州去洛州上任途中,除了他以外,全家遭山贼所杀。而这位据说和原配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的主考官大人,在孝中就纳了外室,之后虽没正室可妾室纳了一屋。”
“感觉在晏州人就换了。”
这个世界有飞檐走壁,那易容顶替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朝廷那么多个州,那么多城,那么多县,到底还有多少官员是凭借真正的能力坐上去的。他们有空盯着我这把陛下手里的刀,到不如好好查查这个朝廷被做空了多少,还剩下了多少。”
兰清越说到这里到像是动了真气了。
而陆晔则没错过那句兰清越是陛下手里的刀。
“阿晔,你疼疼我吧。”
刚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儿两人坐在榻上,兰清越就又软了身子,痴缠上来。
“你有本事让你那些属下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陆晔嫌弃着,到也没真推开,反而仍由对方环着搂着,再贴上脸颊。
自从上次两人唇齿相依,兰清越就像上了瘾一样,忍不住就要亲一亲,以前只是晚上占着一半床,现在是白天晚上都粘人。
“阿晔……”
兰清越湿漉漉的眼眸垂下,温暖带着清香的气息,“是我不好看了吗?阿晔都不爱看我了。”
陆晔欺身而上,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极致温柔的吻。
情到浓时,兰清越心都要跳出去了,他从前从不信情爱,圣上在他十五的时候就想着给他赐婚,他一口就拒绝了。他见过太多黑暗,太多悲欢,人性的丑陋自打他小的时候就体会的淋漓尽致。
他不信旁人,怎会去爱人,他都不爱自己,又怎会爱别人。
但凡事终究还是有了意外。
他现在都不能真正言爱,曾经一提到喜欢,提到爱,他总会在午夜梦回里,想到那一双双恶心,黏腻,猥琐的眼睛。
他一个男人,难道就是天生喜欢变来变去,不男不女吗?无非是自小生活所迫,实力不足,只能依靠自身条件一击击杀。之后实力允许,他也早就不在乎周遭的评价,只要能最快达到目的,他依旧在男女老幼各种角色中穿梭,只不过这样的任务已经极少出现了。
说起来,去往杜家的兰清月应该是他近期最后一个假扮任务了。
“阿晔……”
喘息间歇,兰清越双眼微楞,他知晓自己情动了。
美色当头,陆晔也不去想该用什么表情,她顺着心,将美人压在榻上,看着他满面桃花,似醉非醉,摸着他顺滑的小臂,闭眼又吻了上去,点翠说的对,没什么好想的,这辈子她再遇不到这么好看还合心意的男人了。
难得感受陆晔的热情,兰清越环上陆晔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头,更加深入的交融起来。
陆晔哪里肯示弱,不但润湿了兰清越的双唇,还在他的颈脖点满了红痕。
双人稍作喘息,陆晔只是衣衫稍稍散乱,可兰清越大半的衣衫褪去,双唇红肿,双眼迷离,那大片的白被她攻城略地,收获了一大片的草莓。
看着好像被自己强迫了一般的美男子,陆晔不多的良心稍稍痛了一下,而后强烈谴责美人勾人,还有实在对待自己太过包容,以至于她被美色迷惑了双眼,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阿晔……”
兰清越躺在榻上,伸手摸向陆晔的脸颊,面上温润,眼里却闪着疯狂,“你对我如何都是可以的。但……别离开我……否则……”
陆晔什么也没有回应,只是趴在兰清越身上,狠狠的抱紧了他,这是她无声的承诺。
“其实与我成婚,还有好处。”
兰清越像是听见了那声承诺凑到陆晔耳边低语道。
“什么?”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儿,我在床上都可以扮给你看,你要什么花样我都可以陪你,甚至你要我扮做女子,也可以哦……”
兰清越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还可以假设一些故事剧情,你觉着我扮做被你抢回来的青楼花魁怎么样?你就做采花盗,然后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