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转身出去,拉开门时,正好看到门口一身深蓝西装的林渐青,他一手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手举起正准备敲门。
虽然刚刚听到贺章说林渐青要来,他心里“咯噔”
了一下,但一开门就看到这个人,他心简直快要跳出来。
陈最怔怔地看着林渐青,林渐青却微微一侧身,非常礼貌地示意他先出去,眼神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他从林渐青的态度再一次清晰地体会到,除了上床,他两就是毫无交集,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其实陈最挺佩服林渐青的,这个人清晰地划分着自己不同的情感和需要,无论戏里戏外,清晰地扮演着每一个角色,从不会搞混。而他自己已经混乱得一塌糊涂了。
陈最自嘲地笑了笑,就是这样啊,所以人家林渐青是影帝,而自己是个一败涂地的垃圾。
他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步,嗅着林渐青残留在空气里的香水味道,就听到他跟宋昭文和贺章亲热的招呼,笑意简直快从他磁性的声音里溢出来。而他手上的小盒子里好像是块表,送给贺章提前预祝他专辑大卖的。
第6章沉醉
陈最在和林渐青认识之前,就偶尔在公司看到他。
他还记得三四年前第一次在贺章的私人酒会上看到林渐青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受。那时二十四五岁的林渐青已经是一线影星,刚刚拿到他的第一个最佳男主,正是春风得意、风华正茂。
陈最经常在影视上看到他,隔着屏幕,就只感觉这个人英俊非凡,好像就是按照人类的审美长的。
但是看到真人那一刻,他才知道那种一个人会光的感觉。当然,会光只是因为遥远,就像遥望光年之外的星星,隔得太远,反而让人无法产生爱慕的情绪。
不过后来陈最常常会看到林渐青来公司,通过小道消息,知道林渐青和宋昭文不仅是同学,林家和宋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两人从小就认识。贺章比起他两小一些,但也是一个圈子的,亲戚朋友总能扯得上一些关系。
两年前,贺章最佳年度专辑奖的庆功会,来了特别多人。陈最对这张专辑贡献巨大,原本是去参加庆功会的,但工作人员不太够,他又是主办方的人,临时成了司机。
那天林渐青喝多了,宋昭文把他抓过去送林渐青。那是陈最离他最近的一次,有些激动,还很紧张。
陈最频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坐在后座的林渐青,好几次和他的目光对上,陈最又赶紧移开眼睛,可隔一会儿又忍不住往后看,林渐青再次对上他的眼睛时,翘起嘴角对他笑了笑,问:“怎么称呼?”
“陈最。”
陈最紧张得手心冒汗。
林渐青玩味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是让人沉醉的意思吗?”
“不是,最好的最。”
“有点意思,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陈最没想到林渐青会这么直白地把这话说出来,顿时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最吞吞吐吐地说:“那什么,你不是喝醉了,我看你……”
陈最一边说一边往后视镜里偷看林渐青的表情,当他看到林渐青正一脸带笑,深深地看着他时,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慌乱之间他吐露了实话,“你很好看。”
说出这话时,陈最自己受到了惊吓,但林渐青却挑眉笑了笑:“你也挺帅的,不是公司的司机吧?”
“不是,我就一打杂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林渐青市中心的公寓。陈最把他送到车库,林渐青却没有立马下车,而是问道:“上去喝两杯吗?”
陈最十几岁就在社会上混,虽然那时才刚二十,对于这种邀请的意思心里再明确不过了,只不过对方是林渐青,陈最不太敢相信,只是惊讶地望着他。
林渐青拿染上酒意的迷醉眼神看着他,丝毫没有掩饰他眼里的欲求,再次说道:“你做了额外的工作送我回家,可以让我请你喝杯酒吗?”
陈最打开车门跟着他上了楼。进屋后,林渐青直接把他带到了自己酒柜前,让陈最挑。陈最对酒没什么研究,挑了个自己还认识的牌子。
林渐青拿出来,熟练地拔掉塞子,倒进醒酒器,从橱柜里取出两个杯子,放到客厅沙前的木桌上。
随后他又在厨房里翻翻找找,找到一袋面包干,一些芝士饼干,还开火煎了一盘红肠一并端过来,充满歉意地说:“我不常住这里,只能找到这些了。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随便吃点。”
陈最很是诧异,也有些动容,他没想到林渐青真的这么温柔友好。
他早知道圈里对林渐青评价挺高,每次他在公司看到的林渐青也是一副温和从容的样子。不过他是不信的,明星多少都有点两面人格,比如贺章对外就一副阳光暖男的样子,私底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陈最道了谢,也没客气,吃吃喝喝。林渐青只是在一侧翘着腿,一边喝酒,一边看他。
陈最有些脸红,他觉得自己想多了,林渐青邀请他上来就是纯粹为了请他喝杯酒。再说了,林渐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吃到一半,宋昭文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耽搁了这么久,还有人等着用车呢。陈最赶紧吞了口中的食物,说他马上回来,林渐青却移到他身前,弯着腰,一手撑着他身后的沙靠背,一手拿过他手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