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停了后,响起敲门声。
是景逐年。
“喝了吧,预防感冒。”
景逐年递过来一个杯子,是他泡好的冲剂。
是…在关心自己?
意识到这点的庭树,面露古怪之色,说不上是喜悦也说不上讨厌,就是很奇怪。
奇怪景逐年在关心自己,他们…有那么熟吗。
像是一眼看穿庭树心中所想,知道那双清澈的眼睛露出那样神色的原因。景逐年拿着杯子的手依旧悬在空中,等待对方的接应。
“阿姨说你身体不好。”
景逐年解释说。
庭树接下杯子,温度刚刚好,他一口闷。然后递还给景逐年,看着他的脸。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声音不自觉的变小声:“也没…我妈说的那么差。”
就是偶尔生个小病而已。
事实证明景逐年的那杯冲剂是有用的,次日一醒来,庭树就觉着喉咙干涩发痒,咽口水都带着点扯疼。
若是没喝那冲剂,今天怕是得直接感冒。
庭树洗漱好,把自己的水杯装满水,趁着还没流鼻涕感冒。多喝点水应该就没问题了,二十年来小病常访,他已经相当熟悉自己的身体预兆。
一般情况下,都是庭树刚坐下准备吃早餐,景逐年就出门了。
正好也能错开。
“那个,昨天谢谢啊……”
伞和药都是。
平时欠揍的话说起来顺嘴的很,反正景逐年也不和他计较。可现在要来句正经道谢,庭树突然有点不会说话了,舌头像是打结般。
“没事。”
景逐年站在门口换鞋。
景逐年还是那熟悉的平静,毫无起伏的态度,这让庭树找回几分平时说话的感觉,他吃了一大口面,看着景逐年换鞋拿东西。
“还好你给我喝了冲剂,要不然我今天得流鼻涕了。”
昨天景逐年的行为,庭树是真的有看在眼里。用他老妈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个小少爷脾气,等伺候的命。
但庭树也不傻,平时归平时,受了人家的好,该谢的也得谢。
景逐年侧了下身,外面的自然光落在他身上,“有不舒服?”
“昂,没事儿,就喉咙有点难受,我多喝些水就好了。”
庭树看着时间不多了,也不再和景逐年扯皮,大口大口把面吃光。
“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
景逐年留下这句话出门了。
还真把自己当医生了?
大概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和景逐年说话时,庭树总下意识带上反驳。哪怕他有时没那个意思,可也会因为结婚的事情牵扯景逐年,不想和人好好说话。
脑袋里刚冒出这句话,庭树便迅速压下去,随后脑中浮现昨晚他递过来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