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来,他们道:“这位姑娘,正门是不会有人见你,你可从那偏门叫人,如若属实,自然有人寻对。”
于是孙大花只能绕了小半个圈子来到朱府转折处的偏门,而此时她正想着要如何同人说话才显得端庄有理,不留神斜侧冲出来一辆马车,马夫看到人已经极力拉住缰绳,但高扬的两只大马蹄子一撂,仍然把孙大花吓得不清。
她面无血色闭眼尖叫一声,惊恐的眼睛里只剩下两只即将踏过来的马蹄,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
那辆模样普通的马车中探出来一个人,他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孙大花:“姑娘何人?”
听见声音,孙大花涣散的眼神缓缓聚起,那男人看上去三十上下,模样颇为耐看,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浑然的成熟风度,眼尾有些上挑。
对方看孙大花还有些惊魂未定,便下了马车,华顺的面料光泽均匀且柔和,他站在孙大花身边道:“让姑娘受惊了。”
孙大花想站起来,只听“呲”
的一声,原来那马蹄子虽没落在她身上,却压在她裙角上,此时一站,小半片布料被扯了下来。
孙大花顿时满面羞红不知所措,急得直掩面似乎要哭了一般,她出来还特别换了裙!
对方意识到孙大花的窘境立刻道:“姑娘还是先上车?”
孙大花半推半就上了车,对方再次道歉,然后吩咐:“去府上寻一套的衣裙送来。”
马夫心领神会从偏门进去,就剩下独处的男女。
对方再问:“姑娘为何会在朱府外,可是要寻人?”
孙大花的脸滚烫的,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今日朱府在我家铺子采买,落下了对牌,我寻思府上有大喜事,唯恐出了纰漏,所以送来了。”
说着,孙大花再次从怀里掏出对牌。
那人接过对牌,手中感受木头上残留的温度,然后笑道:“姑娘大义,还不知是哪家姑娘?”
“我是富贵粮铺老板的女儿。”
“哦,是年前开的粮铺。”
孙大花有些吃惊地看向对方,很难相信自己家一个小铺子会被朱府的人记得。
“您是府上的人吗?”
对方点头:“和府上有亲。”
孙大花想了想道:“莫不是特意来吃喜酒的。”
对方点头:“这喜酒我是一定要吃的。”
马夫行动迅,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在外面道:“爷,衣服拿来了。”
对方果脆地下了车,把衣服递给孙大花道:“委屈姑娘在马车上换衣服。”
孙大花捧着对方递过来的面料柔软轻盈的衣服,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孙大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拉上车帘,一阵窸窸窣窣换好了衣服。
她换上了水红色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上面还绣上了几簇繁花,当她从马车下来,对方倒是大大方方地打量她,夸赞:“人比花娇。”
孙大花羞涩地低下头道:“多谢公子,如此贵重的衣裙,小女受之不起。”
只是她没看见对方在听见“公子”
二字时面色有些古怪,然后又放松地笑了,道:“本是我有错在先惊扰姑娘,姑娘无需介怀,改日另当谢罪。”
好在此时孙大花穿上衣已经心满意足,东西也送到,不虚此行,两人告了别,直到孙大花的身影完全消失,那人才把对牌凑到鼻下吸一口。
孙大花一直用滋润膏,已经不满足于脸,有是身上都抹一抹,对方眼睛眯起,意味深长地对着孙大花离开的方向,然后才和下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