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就要拒绝的干净利落,不要拖泥带水,也不要拒绝以后还想着占人家四爷便宜,她不喜欢吊着别人。
四爷像撸猫一样将她的脑袋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幸亏她昨晚上洗了头,今天也没梳两把头,否则两种头油他必沾一样。
屋里还点着炭盆,倒春寒的凉意崔蘅也是遭不住的。
“你从前如何今后也如何,爷不会拘着你。”
他声音略带喑哑,“你很好,是我唐突。”
崔蘅瞪大了眼睛,她,她听到了什么?这是道歉?是在跟她解释四爷主动低头了?卧槽!她难道不是宅斗频道而是爱情频道吗?这跨度也太大了点吧?她心脏不是很好,不要刺激她。
四爷看着一脸不可置信蠢样的崔蘅,没忍住,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崔蘅抱头:又来!
他唇角微扬,话却郑重,“铅华洗尽,珠玑不御。”
愿你不失初心,天真不改。
不是没有恼怒过,也不是没有难受过,他用了很长时间才从被拒绝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是舅舅的书信点醒了他。
长绾君心,终负相思意。
他的额娘那么好,还是没能留住皇阿玛,芳龄早逝,香消玉殒。崔蘅看似随遇而安,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还是会在某些方面显露端倪,这般傲气的女子,怎么会接受瑕疵的爱意
何况,他又怎么能确信自己此生只爱一人呢?他是皇阿玛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子,身份尊贵,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美貌女子出现在他身边,他敢誓自己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吗?就是现在,他会弃乌拉那拉氏,瓜尔佳氏和李氏这些人不顾吗?
不会的。
心底传来的答案粉碎了他的侥幸。
他不再强求。
崔蘅抬眸,好似在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
四爷又摸了摸她的头,语带笑意,“不骗你。”
他不希望额娘的悲剧再次上演,所以他愿意护着崔蘅的一颗琉璃玉石心,也算是弥补他对额娘的遗憾。
世界上最大的后悔就是来不及。
崔蘅是很感动的,四爷真的很像一个现代人,她想没有比“君子端方”
这个词更适合用来形容四爷了。
“不生气了?”
她试探性的问道。
四爷从草原回来之后出于面子情还是来了蘅芜院几次的,但都明显的心情不好,一看就知道还没消气。突然在她生辰这天和颜悦色,还主动低头,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四爷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憨的。
看着崔蘅散落的长,他突然动了心思,“爷为你梳一次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起了。”
在内心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冲击中,崔蘅迷迷瞪瞪的被四爷按在了梳妆台前,镜子里清晰的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影。
倒真像一对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四爷笨拙的为她梳着头,双眉紧锁,动作却温和,无不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