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雁起暗自咬牙道:太奢侈了!想他一代床技大师,都还没享受过这样的日子呢!这个小鬼才多大,十六而已啊,竟然就过着这样风花雪月的生活,真是让人妒忌啊。韩雁起拍着齐小白的肩,语重心长的道:&ldo;色是刮骨刀啊小白,你才多大,千万别弄得来日早x易x了。&rdo;齐小白面色不改的道:&ldo;只要不常常去叫舅舅起床,我想也没多大问题。&rdo;韩雁起一时噎住。齐小白这人,真是看不见美人还就不肯用餐的,韩雁起他们只好陪他等。幸而鸨母催促之下,金七很快就粉墨登场了。这位金七小姐真不愧是脂皮画曲馆的金字招牌,从一出现,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她面带慵懒,甚至鬓边还散着发丝,显然是没有睡饱,也未梳洗好,但并不显得憔悴,反而别有风情。她穿着轻薄的纱衣,一路款款走来,那水蛇腰扭的是一摇三摆,千娇百媚。到这时才能明白真正的水蛇腰是何等摸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在行走间十分自然地款款扭动,让人想起传奇中妩媚多娇的蛇妖。好个金七,不愧是蛇娘子。待走至跟前,金七折腰盈盈一拜,软声道:&ldo;金七见过四位公子。&rdo;齐小白欣赏的看着金七,笑道:&ldo;好……&rdo;金七娇羞低头。&ldo;……好腰!&rdo;齐小白念完后面的。金七很明显的错愕了一下,才训练有素的堆起笑容,道:&ldo;多谢齐公子。&rdo;明盛兰悄声问道:&ldo;如何?&rdo;韩雁起兴趣缺缺的道:&ldo;没有。&rdo;这个女人腰虽美,却不是名器。来之前韩雁起多有期盼,因为脂皮画曲馆的名声实在是大得很,最显赫时候,馆中同时有三个身怀名器的大家。韩雁起以为多半能见到呢,谁知……唉,美虽美,无神无韵呢。齐小白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道:&ldo;舅舅,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满?这个,不够好?&rdo;金七也随之把目光投向他,看见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失望,也有些惊讶。韩雁起很老实的道:&ldo;是不够好。&rdo;他这么一说,等于把齐小白的面子也驳了,毕竟齐小白才赞过美人腰。可齐小白也并不生气,低笑一声,道:&ldo;七小姐,我舅舅觉得你不够好呢,你可有什么想法?&rdo;金七面不改色,仍是笑意满满的,道:&ldo;这位公子说金七不够好,那金七肯定是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公子指教呢。&rdo;韩雁起也不看她,反而撑着下巴,冲鸨母道:&ldo;你是主事的?&rdo;鸨母道:&ldo;老身自二十七八主持这脂皮画曲馆,到如今也二十余年了,正是这里的主事,公子有何吩咐?&rdo;看来齐小白还真不赖呢,能让这里的老板这样小心接待着。韩雁起也是只心念一转,又道:&ldo;你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毕竟金七小姐可是你们这儿的金字招牌。&rdo;鸨母脸上毫不见情绪,一迭声的道:&ldo;哪能呢,公子想必也是见惯大世面的,觉得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好,也不奇怪,倒是我们见笑了。&rdo;这鸨母好会做人,恐怕她心里就算气得要死,也要笑出来称是。韩雁起慢吞吞的道:&ldo;怎么会是小地方呢,虽然现在看来不如传言中的,但毕竟也是脂皮画曲馆,风月场里的大角色,昔日秦淮三仙艳名犹在,我虽不敢小瞧,只是难免失望而已。&rdo;听他道出&ldo;秦淮三仙&rdo;的名头,鸨母便惊讶的轻&ldo;咦&rdo;了一声。天嘉脂皮画曲馆与金陵脂皮画曲馆源出一脉的事情到如今知道的人是十分少的了,几乎都是内行人。何况他还能说出秦淮三仙的名头,要知道,秦淮三仙,那也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鸨母心中怀疑他也是同道人,又不好点破,只好含糊的答道:&ldo;公子见谅了,实则这上品‐‐何况是三个一起,哪里是寻常得见的,我们脂皮画曲馆几百年,也就出了那么一次,往前往后,也就是没几十年出那么一位。况且今时不同往日,那……是越来越难得了,公子也不到处看看,我们脂皮画曲馆,那还算是好的了呢。&rdo;韩雁起却不知道这个,名器如今很难见?他现在才有些奇怪,其实从前的学习中,他也知道,名器并不是寻常得见的,只是未曾实践,韩雁起也总不是十分信。直到后来出门,轻易就遇见好几个名器,觉得果然奇人都在民间,更是把这件事有些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