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攥紧了十指,指尖嵌入掌心,指节发白。他大脑混沌又空白,好像有一只手伸了进去,强迫他读取某些被尘封的程序和指令。
高珩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来,“他病了很久,报道中猜测,是当年受到所谓潜规则威胁的后遗症。其实,根本不是,他不怕那些人,能够伤害到他的只有他在乎的人。时城,”
高珩几乎咬碎了后槽牙,“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就非你不可?”
时城恍惚良久,“我也,不明白。”
“你特么地混蛋!”
高珩忍无可忍,“你玩弄人感情做得敬业点好不好,他一头扎进去,满心满眼全是你的时候,你拍拍屁股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忍两天,让他好好考个试不行吗?你就算三分钟热度,好歹也找个不那么伤人的理由。你要消失就消失地彻底一点儿,你哪来的脸又出现在他面前?!!”
高珩一拳砸在桌面上,愤怒地低吼。这些话他早就在心里骂了成百上千遍,要不是周红提前给他下了不能动手的死命令,他宁可丢了饭碗,也得豁出去狠揍他一顿。
当然,他这个时候是完全不会往另一个方向思考,周红可能只是单纯地预判他打不过。
“他……”
时城艰难地开口,“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怎么?”
高珩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儿,“你还想甩锅?”
“不是。”
时城满口苦涩,“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
高珩悲凉地质问,“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勇敢一点
高珩的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密闭空间里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
高珩接了起来,“你到了?”
对面说了两句话。
“我让人带你进来。”
静默等人的几分钟里,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像是冰冷的泥塑雕像。
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周红说了句谢谢,径直走进来,又关上了房门。
她大略扫了一眼,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动手。
她坐到高珩旁边的椅子上,对时城寒暄了一句,“刚下飞机吧?”
时城机械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