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她呢喃道。
临照抚着她的脊背,垂下眼静静地打量着她,忽然胸中气血翻涌,温热的液体溢出了喉间。
他闭上眼睛,咽下那口鲜血,调息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师尊在这。”
“为师闭关这些年,可有谁让重光受了委屈?”
徒儿泪流不止,临照也不好看着她一直哭泣,又想着她并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重光闻言,并不想让那些糟心事髒了师尊的耳朵。于是她伏在他的膝头,盯着袅袅升起的抱朴香抽噎着说道:“没有。”
她说得干脆,临照却清楚他这徒儿定然受了委屈。
“我瞧着你让葬去做了些事情,似乎与曜和那只金乌有关。”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重光却一下子擡高了声音。
“那老贼好不知羞,师尊方便时他不敢吭声,师尊一闭关他就敢大放厥词,甚至放任手下的金乌崽子和几只麒麟来挑衅师弟妹们。”
“重光实在气不过,就让葬去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低。
临照轻笑一声,弯起眼睛,看着徒儿红着脸坐直了身子,这才说道:“你呀你,下次不必自己出手,告诉师尊或者你的师伯们,那曜和定然会收到教训。”
那紫衣少女却动作缓慢地抱上了他的胳膊,额心抵靠在他的肩头,不自在地说道:“重光知道这些,但是,重光想亲手送师尊一份大礼。若是请师伯们出手,那就跟重光的初衷不符了。”
方才少女眼角红意未消,脸颊哭得红润,但此刻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倒是让临照悄悄舒了口气。
“重光有心了。”
眼见少女诚心诚意,临照也不好这时候说些扫兴的话语。只是,这回曜和之事,背后可没有那麽简单,重光还是不要参与其中为好。
他眸光一扫,又细细地瞧了瞧自己这多年未见的徒儿,眉眼间忽生出一丝怅然来。
“重光都生得这麽大了,为师看着,竟觉着有些陌生。记得上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有为师的肩头那样高。”
重光见不得他不高兴,仗着无人窥探便放肆了些许。
她抵靠在临照的肩头,脸上的神情几近娇憨,轻声细语地说道:“那师尊以后多看看重光,看久了便不会感到陌生了。”
临照果真被她哄笑,他年纪不大,端起长辈心态来倒是从容自然。
“便遵重光殿下所言。”
重光这可就真的害羞了,她生在临照身边两百余年,对这位师尊最是濡慕崇拜。何况临照素来清冷内敛,极少会如此直白地夸赞他人。如今她得了他的夸赞,不禁生出几分赦然。
“师尊。”
重光静静地倚靠着他,如同幼树倚靠着为其遮风挡雨的巨木。
“嗯?”
临照疑惑地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