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扶摇沉声道:“这并非普通的玉佩,而是。。。。。。钥匙,只是我身上这颗并不是真正的钥匙。”
他指着玉佩上的裂纹道,“只能使用两次,一次来,一次回。”
魏芝兰不解道:“什么钥匙?”
“遁空之门。”
魏芝兰不禁吃惊地拿起她脖子上的玉佩颤声道:“你说,我一直戴着的,是可以往来两界的钥匙?”
箫扶摇的表情柔了下来道:“是,但这是真正的钥匙,还是像我这块般,只能用一次,便不得而知。”
魏芝兰轻垂长眸,脑子在想着一些她并不想去想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去面对,去思考。她慢慢地以被子遮掩着身子坐了起来,离箫扶摇远了些,原本那浮着薄红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
她的双目明亮,却在此刻仿佛没有半点光芒,那双眼中只有无底的漆黑。
她看着箫扶摇的目光渐渐变冷,箫扶摇却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偎依在自己胸膛之人,忽然便这样,明明与自己只相隔一臂之距,却也仿佛捉不到,摸不着。
魏芝兰带着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道:“你为何拿着一枚只能用一次的钥匙到人界来?”
箫扶摇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魏芝兰问出的话语,是他预料中事般,只与她对看着道:“你不是猜到,才如此这般与我保持距离吗?”
魏芝兰抿了嘴唇,沉声道:“是为了找到钥匙,打开遁空之门,领军侵入人界。”
箫扶摇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魏芝兰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意道:“聪慧至极。”
魏芝兰把那唯一的被子整个裹在身上,箫扶摇的身子便完全暴露了在外,而他本人,却是完全不介意般,悠然地躺着。
魏芝兰走到床下,把地上的衣裳拾了起来,可弯腰之时牵扯到方才破裂的伤口,不禁让动作微顿,却很快便像是若无其事般,没有多看箫扶摇一眼,以被子遮挡着身子,把衣裳穿了起来。
她整理一番,回复了原本那出水芙蓉之态,墨色的长垂于胸前,刚尝过云雨的身子让她散着一种独得的美态,显得她的容貌更出众。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方才的柔意,却是冷得把人冰冻。
她轻抚着脖子上那埋于衣裳之下的玉佩道:“你是何时知道我佩带着这玉佩?”
箫扶摇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微笑地看着她道:“刚吻你之时,便看见。”
“所以,”
魏芝兰微顿地把话止住,却说不下去。箫扶摇轻叹了一声道:“我与你行此事,一是因为红粉的作用,二是因为这玉佩,三是,我想带你回鬼界,当我的妃子。”
魏芝兰冷笑一声道:“看来鬼王殿下,是把我排在了最后。”
她又收起了笑容道:“鬼王殿下的后宫,看来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自在的。”
箫扶摇其实心里并非如此作想,他虽有数位妃嫔,眼前的人却是唯一让他心动之人。与她行周公之礼,除了红粉的作用以外,更多的,却是想把这女子紧紧地搂在自己怀中。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是把这位心悦之人放到了最后。
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是泛起一丝揪痛,语调努力地保持平稳道:“虽有妃嫔,却没有如你这般闭月羞花之态。”
魏芝兰没有被他这句话语打动,冷冷道:“我若随你回鬼界,人界将会如何?”
箫扶摇道:“鬼族举军来此,难道是为观光?”
魏芝兰把箫扶摇救下之时,并非没有想过,一个鬼族为何无端出现在人界,只是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也许,在第一次看见箫扶摇的时候,他那种无助的样子,想要去握着她这位唯一的救命草的心态,正正是自己这十八年来的影子,她不舍把他弃之不顾,也不愿一走了知,便由此救下了他,也像是救下了自己的影子般。
萧扶摇遇见了魏芝兰,遇见了他那时唯一的救赎。
而魏芝兰这十八年来,一直是孤身一人,漆夜中并没有想要的繁星飞过,深海内也没有木筏飘来。
她便这样在漆黑的海底中沉着,直至看见那比自己沉得更深的人,才有勇气把他拉到水面,伴着自己,拉出那阴暗之处。
可偏偏那作为宗卷守护者必€€守护应该守护的东西,那是她出生时,便注定要守护的东西,她选择了忽略,选择了无视。到此刻水乳交融过后,身上玉佩的纹路却把她唤醒了过来。
鬼族,毕竟是鬼族,于人族而言,是危险的存在,也是冰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