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门一脚了,突然发现我这个老婆还不错,舍不得离了?”
温言出言激他。
她知道时慕白不是那种轻易被激将法激到的人,却也是个极尽傲慢和要面子的人,这是某些出身豪门的贵公子的通病。
时慕白被她这么一激,尤其还是当着他那么多员工的面,他还能忍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果然,温言这话落下,时慕白阴沉的脸色,比起刚才又难看了几分。
他提起脚步,朝她走过来。
温言见他动了,也就没有站在原地等他,转身兀自往停车场走去。
可刚打开门,车门就被人给扣住了。
她抬眼,对上了时慕白冰冷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还有话要说?”
她挑眉笑问道。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时慕白沉着声音开口。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浑厚,又带着来自上位者天然的威压。
以前,温言很喜欢听他说话,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跳动的音符,无比吸引着她。
但时慕白在这一方面是小气的,他基本上不怎么跟她说话,即便说了,也都是惜字如金。
能用一个字的,绝不多加半个字。
“爷爷给你的5%的股份,我愿意用如今时氏的股票市价跟你买,不需要你转赠给我。”
时慕白边说话,边盯着温言云淡风轻的脸色,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半点言不由衷的痕迹。
但也不知道是她掩盖得太好,还是她真的对这段婚姻死心了,在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几乎没有半点波动。
时慕白忍了忍,继续道:“我既然跟你离婚,就不会亏待你,该属于你的,我不会少你,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大方。”
温言直接被时慕白这自以为是的想法给气笑了。
“时慕白,我连离婚协议书都签好了,都等在民政局跟你离婚了,要不是你放了我鸽子,我们婚都离了,你觉得我装什么大方?装给谁看?你吗?”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时慕白阴鸷的双眸,笑道:
“我在你身边一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你改变主意,你觉得我这样大方一下,就能让你改变心意吗?你是对你自己太没信心了吗?”
一时间,时慕白被她这个问题堵得竟然反驳不出一个字。
确实,他存了心要跟温言离婚的话,温言即便把全部的身家都让出来给他,也改变不了他要离婚的心思。
所以……
她是真的要离婚?
甚至比他还迫切?
一大早就去民政局等着了?
甚至在他没有去之后,还催到公司里来了?
有那么一瞬,时慕白的心底有一个声音试图去否认,可终究还是被他给生生压了下去。
“所以……你真打算跟我离婚了?什么都不要?”
他没注意到,自己冷硬的嗓音里,不经意间掺杂的那一丝沙哑。
由始至终,他都不相信,这个女人嫁给他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图的。
可现在,她却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还给他了,这让他心底坚信的一个想法开始隐隐地出现了一丝崩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