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育起身,贺元韬也跟着站起来,方育说:“走出去,是你人生的开始,好与坏,成功与挫败,都是人生的经验,你要准备好和困难诱惑打交道,破除万难,成为演员贺元韬。”
“老师,谢谢。”
方育望着贺元韬的背影逐渐消失,他正准备旋踵离开,接到了陌生的座机电话,来电显示是临晚市。
“您好。”
“你还真的沉得住气,方育。”
沈长宁的声音清冽,语气带着讽刺和隐约的怒气。
方育向后退了几步,坐在长椅上,他沉默良久。
“你是,沈长宁?”
他失去了往日的稳重,慌了起来。
“是我。”
沈长宁说:“你掩盖的事情我全都查得一清二楚。”
“你想干什么?你想威胁我?”
沈长宁冷哼:“你别看得起你自己,你还不配威胁,我只是想告诉你,裴漾死了。”
“什么?”
方育的身体宛如被雷劈一般。
“一年前,因为一辆中型货车剎车失灵,来不及躲闪裴漾乘坐的出租车,两辆车正面撞击,司机所幸救了回来,但是裴漾在手术台上大失血,他,死了,尸体已经火化,被送到了墓地。”
沈长宁的语气平铺直叙,就像是描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方育还听得出来沈长宁越说越兴奋,这更是激怒了他。
“没有家属同意,你竟然擅自同意火化,你不要以为你是沈家的少爷就能为所欲为。”
“你说对了,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我作为沈长宁就是能为所欲为。”
沈长宁说:“至于亲属,据我了解,他只有一个姥爷,至今不知道他死亡的事情,为免老人家伤心欲绝,我就做主了。”
“难道,”
沈长宁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均匀的裴漾:“他还有其他亲属?比如你,他的表舅,比如苏梅,他的亲生母亲。”
明明是盛夏的白昼,正值三伏天,方育全身却不由得冒出冷汗。
“你都知道了?”
“我还知道,这场车祸的操盘手就是苏梅。”
沈长宁闷声笑:“她恨冯旭,牵连了裴漾成为这场猎杀游戏的牺牲品。我只是好奇,她是有多恨自己的儿子?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我还知道,贺雳为什么出卖冯旭。方育,你想听吗?”
“为,为什么?”
方育明知故问。
“因为你啊。”
沈长宁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冰冷的挂机声在方育耳边回荡,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贺元韬来到裴漾的房子,这里他已经有一年没有回来,房子里都是灰尘,看样子裴漾已经不在这里住了,他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开始着手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