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乖乖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委屈。
季清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
病着的时候……倒是越来越像阿荠了。
就这样反复用冷帕子给他降温,直到小童端了药进来,季清夏把陈笙扶起来,喂他喝了药,陈笙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回睡的安稳了不少。
药效发作后,陈笙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季清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守着,怕他掀了衣裳。
郎中这会儿又走了进来。
给陈笙把了脉,点点头:“退烧了是好事,让他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他这不仅是风寒,还有身体过度亏损劳累,只是从前没有发作出来。如今最好是让其一并发作出来才好,可能要多吃上几服药,好好调理一阵子。”
一服药并不便宜,郎中斟酌着话语,也在看季清夏的反应。
虽然她一直表现的对夫郎关爱有加,可毕竟是穷苦人家……能把人带来医馆看病已是不易,郎中见过太多买不起药或舍不得买药的人。
“您尽管医治,还要多谢大夫肯让我夫郎在您这里休息……”
郎中松了一口气,而后目光落在季清夏手臂上:“他的病急不来。倒是你……手不疼了?”
并非补偿
郎中这么一提,季清夏才觉出手臂正钻心的疼。
她根本还没恢复好,上午仅仅是写了张试卷手臂便隐隐作痛,可一进家门看到陈笙昏过去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上又是背又是抱的,然而注意力全都在陈笙那儿,竟没觉出疼痛来……
“嘶……”
“……这是才觉得疼?”
郎中觉得好笑,朝她伸手:“给我看看。”
“刚才只顾t着急……”
季清夏老老实实的把手伸过去,郎中在她手臂上捏了半天,疼的季清夏额角都起了冷汗,这才放开她的手,声音凉滋滋的:“算你命大,骨头没什么大事,但是最近都不能再这么用力了。要想完全恢复,还是得一个月。”
郎中说完,目光又落在陈笙身上。
“好好休息吧,不必急着离开。”
“谢谢您。”
季清夏见郎中转身要走,忙喊住她:“大夫!诊费和药钱……”
“不急,你们明日离开时再一起结算。”
郎中出了内堂,外面正坐了个银发老者,见郎中出来,问道:“怎么样?”
“骨头没错位。她倒是比常人恢复的快些。”
郎中答道,又忍不住笑:“沈老,你若真的对这个季清夏如此好奇,怎么不亲自进去看看?”
原来这老者就是外出才回到县城的回春堂大夫,也是季清秋的师父,沈大夫。
沈大夫摆摆手:“我只是听到有些病患在传崇文书院浪子回头的学生,后来又听说她夫郎姓陈,这才起了兴趣,你知道的……”
“沈老这次出门可寻到想见的人了?”
沈大夫沉默摇头。
“对了……你说这季清夏的夫郎姓陈,不知其母亲……”
“这我倒是不知道,这二人并非县城中人,而是附近季家村的。不过……想来陈夫郎的母亲不会是您想要找的那人,上次问诊时提过,他母亲活生生打断了他的腿,又不肯带他医治……”
沈大夫脸上闪过遗憾的神情:“我那老友最是心善,断不会如此对待子女。也是,世上哪会有如此巧合。只是我寻她一年都未寻到结果,大概她当年根本没有回到这桐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