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或许吧。对了,耀子有联络吗?”
&1dquo;不,完全没有。”由加利转头不再看我。
从洗手间出来,成濑正倚着走廊墙壁,一边喝啤酒一边读我买的川添桂的著作。
我站在他面前,他抬起脸问:&1dquo;你读过吗?”
&1dquo;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1dquo;里面有很多这一类照片。”成濑让我瞥了一眼。
是一些死于非命的尸体照片,虽然不至于可怕到令我倒退三尺,但看了很不舒服。
&1dquo;不觉得恶心吗?”成濑歪着嘴角问我。
&1dquo;不,反正都是死人。”
&1dquo;可是你刚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1dquo;是的,那是&he11ip;&he11ip;”我本来想说,那是因为想起某件事,但又硬生生把话咽下。
成濑似乎敏感的察觉了,颌道:&1dquo;村野小姐,你认为耀子真的是性恋物欲者吗?”
我大吃一惊。我从来没有想过耀子喜欢参加这类性恋物欲的活动,或是写这类的书,是出自个人兴。我私底下也和由加利有同样的想法。换句话说,耀子是透过市场调查了解什么东西受欢迎,就搜集那方面的资料,而这种对闻性题材的敏感度,其实正是她的长处。更何况,耀子从未讲过她有这种癖好。
&1dquo;我认为不是。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你的看法如何?”
成濑耸耸肩:&1dquo;她在我面前很正常,不过她喜欢参加这类活动,我忍不住在想,也许她和我所认为的正好相反。”成濑说完,羞赧的笑了,用力合上川添桂的书。
成濑的话深深扎进我心中。也许真正的耀子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
会场里突然响起鼓掌和欢呼声。凝目一看,川添桂慢慢走上舞台,正向观众低头致意。
&1dquo;晚安。在今天这样闷热的日子里,承蒙各位特地前来捧场,我由衷感激。”
川添身穿纯白衬衫,系蝴蝶领结,手上拿着小提琴,殷勤的问候大家。他才一开口,观众席立刻静寂无声。他似乎拥有浸淫在黑暗世界的人特有的震慑力和能力。
&1dquo;接下来演奏的曲子,我要献给我敬爱的美丽的宇佐川耀子小姐。耀子小姐在场吗?”
川添在灯光照射的舞台上举手遮在眼前,做出在昏暗的观众席找人的动作。观众们不由自主的相互对望,会场一阵骚动。
我偷偷读过川添桂的信,所以当他提及耀子的名字时并不太惊讶,但是成濑却惊讶的瞥我一眼。
川添继续慢慢说:&1dquo;很抱歉提到女人的姓名,这纯属私人问题&he11ip;&he11ip;这种梅雨季对小提琴而言,是名副其实的哭泣季节,因为它是出生于意大利,成日呼吸地中海干燥的风,一旦阴雨连绵,它的呼吸孔就会被阻塞,无法随心所欲的出声音&he11ip;&he11ip;但是今天天气晴朗,湿度也低,这是老天特别为耀子小姐送来的礼物&he11ip;&he11ip;啊,我太啰嗦了,请各位原谅。对了,配合我的曲子舞蹈的,乃是美丽的尸体!”
川添姿势优雅的坐在由加利刚才坐的椅子上。这时,不知从何处赤足走出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女性,向观众低头致意。我觉得她的侧面轮廓酷似耀子,探身细看,但她不是耀子。
川添宛如撕裂空气般一口气拉出琴音,是我没听过的优美探戈。但当他所谓的美丽尸体配合曲子开始优雅的舞动手足时,我又感觉那是很淫荡的曲子。
大概觉我询问的视线,成濑低声说:&1dquo;这是圣桑(注:nettsaens,1835-1921,法国作曲家)的哈巴尼拉舞曲(注:habanera,十九世纪中叶在古巴展出的西班牙双人舞,特色是手及臀的动作充满类似阿拉伯舞的感官诱惑)。”
川添桂的演奏结束后,节目仍继续着。我听到有人低声交谈。
&1dquo;接下来是喝尿表演。”
&1dquo;骗人!”
&1dquo;真的。女人在舞台上尿尿,男人把尿喝光。”
听到这个,成濑推推我的背说:&1dquo;走吧。”
我同意了,因为继续在这里看节目也毫无用处:&1dquo;不过,不去见一下川添吗?”
&1dquo;也对,他刚才说了些有关耀子的话。”成濑无法释怀的斜倾着头说。
我们走出走廊,向服务台的男人表示要见川添后,他说要带我们到休息室。我们跟在他背后走进走廊最旁边、上面写着&1dquo;工作人员入口”的门,然后一直往里走,来到两扇同样的房门前。
&1dquo;是那一间。”男人用手指着其中一间,门上贴着写有&1dquo;川添桂先生”字样的纸条。我们敲门,里面传出礼貌的回答。
&1dquo;请进,门没锁。”
&1dquo;打扰了。”
门一开,川添正和扮演尸体的女演员坐在沙上交谈,见到我和成濑,女演员机伶的离去。
&1dquo;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们是耀子的朋友,这位是成濑先生,敝姓村野。”
川添的年龄大概过五十五岁吧,身材矮小,正伸手拨弄微秃的头,脸上虽在微笑,但是眼神锐利。
&1dquo;是吗?谢谢你们今天特地前来捧场。”川添站起身来致谢。
成濑递出名片,川添也从典雅的小盒子里拿出印着漂亮毛字的名片递给成濑,同时也给我一张,然后缓缓开口:&1dquo;耀子小姐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