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打她就像打崽子一样,可她不是他下的崽子啊!长公主那么爱动手,裴琰肯定是学了长公主,母子两个都不是东西!仗着有权势,仗着有力气,动不动就朝她挥巴掌。
“让你打我!”
她委屈地想了好一会,突然就恼了,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也顾不上两个人都没穿衣裳,愣是把他推得翻了个身,挥起手往他的臀上狠扇了几下。
他肌肉真是紧实!
苏禾的手都打红了……
啊,她要疯了,凭什么打完他,是她手疼!
苏子抱着被子缩在角落,气得小脸通红。
“打够了?气撒完没有?”
裴琰朝她看了会儿,一把抓起她露在锦被外的小脚,猛地往身上拽。
“没有!”
苏禾怒气冲冲地瞪他。
“那可怎么办?”
裴琰慢吞吞地说完,俯下来亲她。
苏禾被裴琰摁在怀里,左捏右揉,又亲又抱,又狠狠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裴琰是下半夜走的,她迷迷糊糊只听到外面有哨声响,应该是暗号,他穿衣起身,还往她脸上轻咬了一口,这才离开。
苏禾没力气起身送他,她怀疑自己最后会死在这事上,成为当今世上第一个死在这事上的女人。
可不知为何,苏禾竟有一种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错觉……
天下夫妻,是否都是如此?
……
呼哧呼哧……
怪异的呼吸声在苏禾耳边响起,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只毛茸茸的白狼脑袋杵在眼前,正用爪子扒拉她的耳朵。
“小奶团子?你长这么大了。”
苏禾怔了会儿,才想起来小白狼。
她坐起来,抱起了小奶团子,惊喜地说道:“你可真能长啊,比大狗子还大了。”
小白狼呜咽着,叼着她的衣袖玩。
“别咬,我这上好的料子。”
苏禾扳开他的大嘴尖牙,抱着它下了罗汉床。
椅子上放着一身新秋衣,苏禾猛然想到,昨儿裴琰说过她应该裁几身新秋装,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了新的过来。看款式料子,应该是买的现成的。
她换上衣裳,走到妆镜前瞧。
芙蓉色云锦小褂,素雪罗裙,最妙的是裙上缀了好多小米珠,走动间,光艳如流霞。
裴琰那人,就是让她气不起来。
苏禾挽好头发,依然戴上那朵彩羽小绒花,再寻了一对珍珠耳铛来配这身裙子,这才神清气爽地开门出去。
“苏姑娘。”
“苏姑娘早。”
“好心的小姐,早。”
一阵问安声里夹杂着细细的童音,苏禾朝前面看去,正是昨天带回来的小姑娘。她洗干净了,一张小脸儿黑黑瘦瘦的,头发有些干枯,织了两条辫子搭在肩上。衣裳是临时买来的,稍稍有点大,挂在她削瘦的身上,似是随时能把她给压趴下。
“你过来。”
苏禾朝她招手。
小姑娘马上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在她面前。
“你认真告诉我,你的真名。悄悄说,在我耳边说。”
苏禾弯下腰,等她说名字。
“我还来得及取名字,我爹娘就死了,以前家里人都叫我云宝。”
进京告状,隐瞒真名是对的。苏禾想了想,脆声道:“你以后就跟我娘姓,就叫徐贝锦。你背井离乡,吃了苦头,所以不要忘了你姐姐和你的家乡。但从现在起,你也是宝贝,你也有锦绣前程。”
“这三字怎么写?”
刘嬷嬷递了个树枝过来,好奇地问道。
苏禾握着树枝,在地上写了大大的三个字:徐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