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話說:
墨:5o章了,我和我哥還清清白白!像話嗎?
第51章出院
離開治療室,顧玦摘下醫用外科口罩露出臉,原本還想摘掉眼鏡,脫下白大褂,但餘光瞟到柯墨牢牢粘在自己身上不加掩飾的花痴眼神,臨時決定改變主意。
他轉身問站在一邊的高明:「是不是還要回病房辦出院手續?」
高明點頭:「我去辦就行,您和柯少爺去車裡等吧。」
顧玦:「一起去吧。」
高明應了一聲,很有眼力價地後退兩步,給老闆和他的神經病弟弟留出說悄悄話的空間。
兄弟二人並肩走在醫院長廊里,柯墨湊近顧玦耳邊小聲問:「哥,有沒有想我呀?」
顧玦繃著一張撲克臉:「公共場合,注意點。」
「咳咳,嗯。」柯墨清清嗓子,故作嚴肅,「顧醫生,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做劇烈運動?」
顧醫生一臉嚴肅沒有回答,加快步伐朝電梯間走去。
哎呀,談戀愛真好玩,大庭廣眾之下調戲男朋友尤其好玩。
柯墨笑嘻嘻地跟上顧玦的步伐,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像個被哥哥嫌棄的不著調花花公子。
回到柯墨的病房,高明拿著醫生簽過字的單子去住院處辦理出院手續,顧玦叫住他,將自己的車鑰匙交到他手上:「辦完手續不用回來了,去車裡等。」
老闆不交代原因,高明也沒問,直接接過鑰匙,拎起早上收拾好的行李箱,還想騰出手來幫柯墨帶走那棵觀音竹,柯墨擺擺手:「一會兒我自己拿。」
高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幫老闆帶上了房門。
單人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顧玦走到門前,擰動門把手將門反鎖,又走到窗前拉合了窗簾。
房間裡暗了下來,柯墨想入非非:「嘿嘿,顧醫生要做壞事嗎?」
顧玦轉過身來,依然一臉嚴肅:「回家之前,我們要約法三章。」
柯墨眨眨小狗眼裝可憐:「半個月沒見面,怎麼感覺你一點都沒有想我。」
顧玦無奈地笑笑,向前靠近了半步,雙手扶住他腰間,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柯墨一點都不滿足,急吼吼地貼上去想要加深這個吻,卻被顧玦一把按住,強行分開,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開始提要求:「第一,家裡除了高明,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平時在家要收斂一點。」
柯墨:「我知道,想做壞事就鎖好門。哥你放心,我們當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嘛。」
提起當年的事,顧玦莫名有點害羞,而仿佛為了掩飾什麼,表情又重變得嚴肅起來,卻不知道自己這種故作嚴肅的模樣在柯墨看來簡直可愛得要命。
柯墨又嘟起嘴來想要親親,卻又再次被顧玦按住:「第二,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對彼此坦誠,不能耍小聰明。」
「好,知道了。」柯墨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向你坦白,哥,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做劇烈運動。」
顧玦:「……」
這個狗崽子,滿腦子黃色廢料。
他忽略了狗崽子的「坦白」,又接著說:「第三,回答我一個問題。」
看他的表情從故作嚴肅變成了真的嚴肅,柯墨莫名緊張起來:「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藏在顧玦心裡很久了,但直到今天他才鼓起勇氣決定問出口,並想好了無論答案是什麼,自己都坦然接受。
他沉聲問:「當年,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
十年前曾在自行車后座聽柯墨一路表白,而短短几個月後,又聽到那句整整十年都無法忘卻的「我討厭你,顧玦,我恨你」。一別十年後的再次見面,他說「比睡到你更有的事就是折磨你」,可後來,他又把當年的故事當作「初戀」講給別人聽。
顧玦相信柯墨現在對自己的愛是真的,但他仍然想知道,當年十六歲的柯墨,對十七歲的顧玦,究竟哪一種感情才是真實的?
聽到這個問題,柯墨心中湧起一陣夾雜著愧疚和心疼的酸澀。
他對顧玦的感情是一張複雜的光譜,從初見的欽慕,到因為被無視而記恨,中間還夾雜著嫉妒與渴望,後來又有了弄假成真的依戀。但最終,這些感情都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愛,從十年前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他抱住這個被自己反覆傷害卻最終依然選擇原諒自己的人,像十年前一樣狠狠抱緊,在他耳邊說:「哥,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的人。十年前就是,如今更是,以後也是。」
「你恨過我嗎?」顧玦問。
柯墨搖搖頭:「我恨的是這個世界,不是你。但現在我也不恨這個世界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你。」
得到這個答案,顧玦終於釋然。
柯墨帶給過他最深的傷害,卻也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赤誠、最熾熱的愛,這份濃烈到近乎瘋狂的感情成了一種信念,為他撕裂了人生的繭房,讓他從父親為自己打造的完美牢籠中逃脫出來。
愛是狂風暴雨,也是雨過天晴後最美的那道彩虹。
顧玦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柯墨扶起來,捧起他的臉,給了他一個渴望已久的吻。
這次不再是剛剛那個哄小孩似的蜻蜓點水式淺吻,而是一個成年人在吻另一個成年人,像一場永無止境的春雨,濕潤了整個世界,淹沒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