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聂先生主动举起酒杯,和邢骁霏碰了碰,两人干了杯中酒,道:“骁霏,你这个选择是很明智的。从去年年底的学变(一二九学生运动)来看,受战患影响,在北方想安安静静教书读书,几乎已成一种奢望。广东情况要平宁得多,而且那里的大学多是新建,学风务实,朝气蓬勃,是吸收新思想新知识的好地方。”
邢越飞嗯了一声,解释说:“谢谢聂先生鼓励,其实我去广州求学,不是读大学,而是想考广东的航空学校,我是想去开飞机。”
聂先生吧唧一拍大腿,更高兴了:“国难在前,投笔从戎!正是男儿本色!好志气,好好好!”
贺五冷不丁又插嘴道:“哎,好像不对啊,笕桥航校不是就在我们浙江杭州,西湖边上吗?骁霏哥你不去那里,怎么反倒朝广东跑呢?”
随即他觉了不妥,忙向聂先生道歉说:“啊,对不住,不好意思啊,聂先生,我一下没忍住,该打。”
聂先生笑说:“没关系,贺五你问得不错啊,中央航校确实在杭州,它应该才是目前华夏最大最好的航校吧。”
后面这话当然是朝邢骁霏问的。
邢骁霏胖脸微微见红,借着点酒劲,索性敞开说:“聂先生,孙老板,贺五哥,说起来要让你们见笑了,其实我就是从杭州过来的……之前,我报考笕桥航校,但没能录取上。听说广东广西也有航校招考,我就想来这边,再试一试。”
贺五一听十分不爽,在他想法里,邢小胖可是救过他性命的贵人,怎能容许别人瞧不上呢?登时鼻子哼了一声,抱不平说:“哼,你赤手空拳连飞机都打得下来,他们居然不录取你?这学校是什么狗屁眼光?也好意思说是华夏最好的航校吗?”
老孙咳嗽一声,“小贺你可别乱说,你知道个啥?笕桥航校号称蒋委员长宋夫人的御林军,他们要录取一个学员,那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老难老难的。人家骁霏能通过初试,到本校面试,说明已经很不错了。”
贺五听明白了,老孙哥这话是想安慰邢骁霏,忙跟着点头附和。
聂先生却摆摆手,反对道:“不,这一点我倒是赞成贺五说的。笕桥航校错过骁霏,无疑是错过了一个极其难得的人才。是他们一个不小的损失!”
他沉声说:“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骁霏来说,从西湖转到珠江,这倒未必是件坏事,很可能还会得到不少浙江见不到的益处!”
邢骁霏一听,内心不禁有些小激动,小眼睛也一下亮了起来。
“真的吗聂先生?您真这么认为吗?”
“当然是说真的!”
聂先生微微一笑,问:“骁霏,你来广东之前,听过南天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