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邢骁霏的三个问题,
宋掌柜直接回绝:“问也白问,我答不了你。”
又加了一句:
“蔡老会长一听晴玉小姐说你应承婚事,第二天就派人带着钱去香港了。邢先生,宋某平生最敬佩的人就是他老人家,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当如是,说出来的话当黄金使,坐言起行,斩钉截铁,你说是不是这样?”
邢骁霏不愿意和他争执,咳嗽一声:“是,额,宋掌柜,那我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邢骁霏觉得有点委屈,又不是我不愿意嫁给阿玉,是她不愿意娶我。
可这话要跟蔡老爷子坦白一说,那又变成陷阿玉于不孝不义境地了。阿珠说的事情,他还是蛮担心的,真弄成梁山伯祝英台,对所有人都是悲剧。
……
但是,老爷子钱都花了,这事归根到底,总得有个解决的法子啊。回校的路上,邢骁霏一直在想办法,怎样摆脱目前的囧境。
要不,还是和阿玉当面谈一谈好了,不就男女之间这点事情嘛,何必搞得这么别扭。
要不,干脆把那个中大的小子给赶走,吓跑?只要那男的不要阿玉了,阿玉没人可跟,不就只能乖乖跟自己一起了?
要不,和蔡老爷子打个商量,看蔡家有没有别的女人,也不一定非阿玉不可,左右是入赘嘛,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最后他决定,鉴于对民国婚姻形态习俗了解严重不足,还是先求教一下聂先生比较好。
这门婚事最后成也好,不成也好,似乎他都需要有个长辈出面。仪式感也非常重要,这样他对位阿玉,长辈对位蔡老爷子,不然总是一对多,很被动、常尴尬,而在广州,唯有聂先生,是他可以几乎视为家中长辈一样对待的。
于是回到宿舍,马上给聂先生写了一封信,并问能不能周六晚上登门拜访。按黄教官转交的地址填好信封,投进了邮筒。
……
周五接到聂先生回信,扫榻相待,欢迎他去。
邢骁霏又向黄淑友祝瑞瑜告罪,两人也说叶继信心情低落现在欢聚的确不合适,说好等他好些四人再聚。
到了周六,就在军营理室理了个,洗澡换衣裳,出街买了些水果,恭恭敬敬地到聂先生家做客。
中山大学同样位于东郊的五山路,校门为一座高大巍峨的石砌牌楼,牌楼由12根花岗石方柱组成,灰白色,分五门。
五山路就从正中穿牌楼而过,这个校门看上去非常的大气大观。
柱头都为花蕾状浮雕,左右横伸华表和石鼓,柱下有石狮和石鼓。中间石柱柱内侧镶嵌一块大理石,上刻中山大学奠基于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及校长邹鲁和诸董事姓名。
进到中大校园内,只见林木葱茏、环境优美,一栋栋独立大型欧式建筑为主体,又巧妙掺杂着的中式风格点缀,相间相得,非常赏心悦目,即便是放到前世,那也是非常高大上的校园。
邢越飞暗自欣赏,一路问到员工宿舍区。直到看见一栋二层小楼,地址就是这里了。
他上前叩门,叩了几遍,并没有人答应,邢越飞心想是不是正巧不在,往后退了退,想从窗户看看。
这时咿呀一声,门倒是开了,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张望,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生,苍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但没说话。
邢骁霏笑道:“你好小志,我来找聂先生的,请问他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