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周绮元,“耽搁了时间的话,我娘又得唠叨个没完没了了。”
周怀安看向周绮元,对她颔首一笑。
看到这里,周承光立时意识到自己?越描越瞎,于是盯着周怀安身上的新衣,揶揄道?:“得了王全?那狗东西的赔偿金就是不一样,如今都穿上新衣服了,真是不容易。”
不等周怀安开口,周绮元当先周承光解释:“你说什么呢,这是娘专门让人为他新制的。”
周承光:“……”
他骂骂咧咧了一声,道?:“难看死了,”
完了不等周绮元反驳便一把?拽起她的手,“闭上嘴,赶紧走了。”
兄妹二人你拉我扯地?上了车,离开此地?后,周怀安嘴角的笑容转眼不见了,他的面色阴沉下来。
他抬手,覆上隐隐作痛的腹部。
欢喜见状急忙询问:“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刚刚被杨二少爷那一脚给伤着了?”
不用说也必然是了。
周怀安没说严不严重,只是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双眼寒凉地?盯着刚刚三人离去的方向,用一种明?明?听?起来轻松平常,却隐含疯恶的语气道?:“今日这一脚,他日,必然要他以腿相还。”
楚国第一学府,国子监。
周绮元第一次进国子监,见了祭酒,认识了同班同学,本该是充满新鲜感的一天,但一颗心尽数被担忧不安占据了。
只因步入国子监的大门之前,周绮元从周承光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周怀安居然与那三个纨绔子弟是同班同学,经常被几人霸凌。
周绮元心中惴惴,始终为他担心。但碍于男女学生的院落是隔离开的,没办法去见他,只得苦熬到下学再说。
彼时,国子监广场上的钟声响起,夫子缓缓收了教本,对在座的学子们道?:“散学。”
话音刚落,周绮元第一时间抱着书卷冲出课堂,直看得身后的夫子吹胡子瞪眼。
国子监的建筑古朴厚重,气势骇人,门口的玉石台阶,雕凿着寓意祥瑞的图腾。
周绮元站在门口高?阶上,对着里面翘首以望。有个别过往的学子经过她身边时,会神色好奇地?看她一眼。
人海中,周承光同杨典等人边聊边行,沈书礼第一个发现了周绮元,不由?拍了拍周承光肩膀,道?:“那不是你妹妹吗?似乎是在等你。”
周承光自动忽略早上和周绮元闹的那些?不愉快,正欲向三人告别,去接周绮元回家。恰在这时,却见前方突然出现周怀安的身影。
而?对方行走的方向,似乎也是周绮元那边。
邀请
周承光脚下一顿,想到什?么,忽然唤书童福禄,道:“你去告诉小姐,就说今日下学我有点事,就不送她回去了?。”
福禄一愣:“这……”
周承光蹬了他一脚:“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与此同时,眼尖的杨典也发现了周怀安的身影,打趣周承光道:“我还纳闷,承光兄怎么突然就不接妹妹了?,原来,人家已经有二哥哥接了?。”
说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话音一落,旁边几人顺着他的目光朝周怀安看去。
周承光略感?不自在起来,但还是揣起手来,故作轻松地道:“他接正好,我巴不得落得个清闲。”
魏淳武摸着下巴,语气匪夷所思地道:“按说,周大?小姐与承光兄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怎么和同父异母的庶兄这般亲近?不应该啊,莫非是……这狗东西使了?什?么下贱的手段?”
“小武你不知?道,”
杨典听说过周府的事?,当下道,“前些日子,陈伯母带了?承光弟和周小姐去普寿寺祈福,周小姐意外?被旧仆掳走,当时就是被这小野种救回来的。”
沈书礼听后感?慨道:“难怪两人这么亲近,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周承光心里五味杂陈,装作浑不关心的样子,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理他们做什?么,我们玩我们的去。”
“着急走什?么,”
杨典道,“早上让他躲了?过去,这会?儿哥儿几个正好没?事?,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拿他寻点乐子罢。”
“杨兄……”
周承光刚要开口?,却见人已经径自提步走去,不由面色一变。
身边,魏淳武和沈书礼二人也动身跟了?上去,他抿了?抿唇,只得亦步亦趋地一同上前。
周怀安徐步走在路上之时,身后传来杨典不怀好意的笑音:“周二少?爷留步。”
周怀安微斜眼眸,不紧不慢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
杨典提唇走上前,仿若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肩上,径自道,“听闻这次休沐,太子殿下有意组织京中三品以?上的官阶子弟于皇家围场射猎,周二少?爷可?赏脸去否?”
周怀安神色微顿了?一下,之后,他微扬唇角,面色淡然地谦虚开口?:“周某不善骑射,就不扫诸位的兴致了?。”
少?年面如冠玉,气质温良清雅,看起来与这些纨绔子弟格格不入,婉拒的也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无可?指摘。
只是可?惜,对方?有备而来。饶是如此,也能让人故意曲解意思,进而羞辱。
魏淳武嘲弄一笑:“人家身娇体弱,只能同小姑娘一样在家做做针线绣绣花,耍不得这些,杨兄这不是为难人吗?再者,周二少?爷出了?名的心地善良,兴许私下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