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风景可看,若有草丛,那必定危机四伏,即便是光秃秃的沙土,下面或许埋藏着拳头大的蚂蚁。
砰,我又开了两个灯,车前有个人影,好像站在路上,低着头,一晃一晃的,被履带碾了过去。
我猛地停住了车,李好好弹出去,趴在窗前:“怎么了嘛?”
雾气平静,并没有什么人站在前面,我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李好好猛地捂住耳朵——隔着防护服,她无法精准地捂住她的猫耳朵,看起来像是头痛:“好吵。”
我却仍然听不到,想了想,关掉了两个灯。
面前变得很暗,雾气仍然萦绕在四周。
“还吵吗?”
李好好抱着脑袋摇了摇头,但那声音像是会攻击她似的,她十分戒备,仍然想要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奈何防护服僵硬,她只是抬起了腿。
过了很久她才把腿放下来:“不吵了。”
“酸雨的时节就是会这样。”
我说。
“雨下了很久。”
“战前也有这样的季节,天天下雨。”
“哦。”
我开始给她讲一些战前的事情:“有的人喜欢听雨声,会觉得非常放松……但什么东西太多了,就会不太好。比如连续三个月都在下雨,人就会非常烦躁,衣服也湿溻溻的,家里也很潮湿,出门也不方便。但如果只是下一天的雨,人会觉得比较舒适。”
李好好思索着:“酸雨下太久了,就会出现怪东西,对吗?”
“是啊,可能你听到的就是那种怪东西出的声音。”
“但我听到的声音在屋子里面。”
李好好强调。
“就像雨水滴在瓦片上吗?”
我和她讨论她听到的声音。
“瓦片……哦哦,有一点,像是滴在地板上。”
“有区别吗?”
“不像是从头顶的雨,啪叽,滴在房子上的声音,”
李好好比划着从上到下,“因为我们的地板和外面不一样,是不太容易出声音的,很闷,就像我不小心把水洒了,水已经流在地上了。但是桌子上还有一些水,滴答,滴答,这么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