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萧的事情就这样虎头蛇尾的了结了,玉骨经手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不上不下的,除了驭天行也从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逃脱,心中着实不快。
素流尘反而不受影响,因劝道:“就是仙佛也有不能成的事儿,你又何必这麽在意?”
玉骨很快整理了心情,也暗暗警惕,来到这个神话世界他有点飘了,这次的事情也算一个教训。
山河社稷图悄悄对玉骨说道:“刚刚我没敢露出气息来,我总感觉那个人身上似乎有着神明的气息,但是又似是而非,但愿是我想多了。反正此人十分危险,尤其是他手中的那盏灯,你再碰见他最好远远的离开。”
神明吗,玉骨若有所思。
不辞冰雪为卿热
北邙山上列坟茔,万古千秋对洛城。城中日夕歌钟起,山上惟闻松柏声。
自古以来也不知有多少亡魂在北邙山躺平,成就了北邙山独特的风水和气场。
玉骨和素流尘来到北邙山背面,只见苍苍古木遮天蔽日一般将整个山体覆盖起来,浓如墨色的绿将山染得阴森可怖。
但实话说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什麽异样。
“这麽有名气的山应该有山神吧,不如请来问问。”
玉骨请神的业务一般,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个白骨精受不受神明青睐,于是向素流尘建议。
素流尘一想也对,遂念起请神咒语,不一会山中有灵力扩散开来,无数动植物躁动起来,随后一名穿着古朴身上坠满碎石璎珞的神明骑着猎豹缓缓出现。
这位山神的气势比之龙君敖丙也不差什麽,眼神悠远深邃,似乎能从那眼中看见沧海桑田。
“是你呼唤本君吗?”
素流尘忙上前行礼:“无量寿福,您就是北邙山山神吧,小道昆侖剑派素流尘有礼了。”
山神微微颔首:“你们呼唤本君有何事情?”
素流尘:“我们听闻一位异人说北邙山阴出现异状,有人似乎对此怀有阴谋,故此想询问山神近期可曾发觉山阴有什麽变化。”
山神目光淡淡,无悲亦无喜,平静道:“北邙山并无异样,那人是何人,可有具体说是何人有何阴谋?”
“这……”
素流尘卡壳了。
提灯人说的模棱两可,这让他如何说呢。
旁边玉骨忽然插言:“此人似为半神半鬼,为中阴界来客,所指的阴谋者为南华真人驭天行。”
山神的目光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即轻轻抚摸着豹子,神态自若道:“本君从未听说过此人,北邙山一草一木皆在我的感知之下,此人若来不可能逃过本君的耳目。”
玉骨;“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北邙山聚人族世代气运,又有龙脉凝聚,对任何种族的生灵来说都意义非凡,还请山神留意。”
“多谢告知,我自会留意,君为白骨生人,修炼至此颇为不易,我便赠汝一段机缘。”
他一擡手,一只文貍出现在掌中:“此为瑞兽文貍,来自楚地,得之可得山河地脉之助,我便将驱使咒语交给你。”
说完一段晦涩的咒语飞入玉骨的识海,文貍舔了舔山神的手,轻轻一跃飞到了玉骨的肩膀上。
“离开吧。”
山神驱赶豹子转身,眨眼隐没在山林之间。
玉骨摸着肩膀上柔软的小家伙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山神竟不容自己说话,眨眼就将文貍给了自己。而且这人是第一个直白叫出自己出身来历的,敖丙是故人,不愿意多事,驭天行是敌人,心思难测,山神为什麽要叫破呢。
他转过头,看素流尘对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在意在,正流着口水瞅着小文貍。
“你都不在意吗?”
“在意啥,文貍吗,早知道你虽然冷冰冰却很招人喜欢了,放心,我不嫉妒,一点也不嫉妒。”
素流尘长叹一声,“这可是文貍,山河地脉所蕴化的灵物,我怎麽可能不嫉妒。”
玉骨定定看着素流尘:“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是说白骨生人?那有什麽,早知道你不一般了,是什麽都不稀奇,我都猜过你是不是转世的神仙呢,总之什麽都好,我只要确定你是我朋友就行了。倒是没想到白骨也能修炼到你这种程度,佩服佩服。”
素流尘心底其实还是吃惊的,不过也就一点点:“不过山神这举动是啥意思呢?”
玉骨凝眉细思:“你觉不觉得他似乎很着急,一副快点将咱们打发走的样子。”
“好像是有点,都容不得咱们多说几句话。”
玉骨複盘刚才的事情,眉头忽的一动:“他似乎并没有对中阴界有什麽反应,莫不是知道这个地方?”
素流尘恍然大悟:“我就说有地方不对,连地下的阴天子都不知道的地方,他一个地上的山神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吗。”
“不过这个山神神威很重,没觉得有什麽不妥。”
玉骨没有紧锁:“总不会他其实已经和驭天行勾结到一起了吧。”
素流尘干咳了一声:“神君刚把珍贵的文貍给了你,你这麽说他前主人的坏话不好吧。”
玉骨侧头,果然见小家伙正虎视眈眈怒视着他,似乎在琢磨着从哪裏下嘴。
玉骨囧了一下,轻轻弹了一下文貍的脑门:“小东西,如今我可是你的主人呢。你应该跟了神君不短的时间,就没发现神君有什麽异常或是见过什麽人?”
文貍张口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屁股对着玉骨,长长的尾巴糊了他一嘴毛。
素流尘乐不可支:“小祖宗脾气大得很,你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