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残月如钩。
万籁俱寂中,一道黑影身形灵活的翻过木栅栏,窜进茫茫原野。
这道黑影正是游士浑的密使。
在“严密”
防守的情况下,凭借自身过人的能力逃过守卫的耳目。
望着这道黑影彻底消失,苏小敬不解的问道:“大人,属下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放走他?”
“问题的症结全在游士浑身上,我此举是在釜底抽薪!”
杨承应神情严肃的说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苏小敬等人是不会知道后勤状况。
杨承应从尚学礼处得知一则不太好的消息。
米粮开始不够吃了。
白银也花了一千三百两。
再耗下去,刚有起色的生活立马跌到谷底。
金州中左所,游府。
“你说什么?杨承应居然拿到我的亲密信,准备模仿字迹,陷害我?”
听到自己死士死里逃生带回的消息,游士浑整个人都蒙了,脑袋嗡嗡作响。
“主人,属下无能!愧对主人的信任,如今消息带回,属下死而无憾。”
说罢,不等游士浑开口,那密使已经一头碰死在柱子上。
“啊……”
游士浑回过神来,望着已经死透了的死士,不禁一声叹息。
他命人把死士抬出去,找个地方安葬。
身边的副将劝道:“事情不能再拖,将军还是主动和杨承应谈判比较合适。”
“谁去呢?”
游士浑茫然不知所措。
没人敢接这个任务。
“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吧,清晨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士卒醒来之前就能回来。”
游士浑失望的摇了摇头。
“将军不可亲身入虎狼之地啊!”
随从赶紧劝。
“哎,要是真的让杨承应把事情办成,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游士浑彻底放弃了。
在他看来,沈得功靠不住,否则不会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己的派出的使者和死士也逃脱不了被俘的命运,更证明已经被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粮食逐渐见底,导致部下不稳的迹象越老越明显。
如果再不找杨承应和解,不说别人,就说京城里收到那封信的达官显贵都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次日清晨,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游士浑趁着大家伙都没起床的绝佳时机,离开金州中左所,畅通无阻的抵达杨承应的小院。
不出他所料,杨承应早在院内等候。
“哎呀,想不到游将军会亲临舍下,真令人意外啊。”
杨承应面含笑容的上前迎接。
游士浑却显得很冷:“别装了。你要是不想见我,我连中左所的门都出不去。”
“将军误会了。”
杨承应笑着邀请游士浑进屋。
游士浑冷哼一声,大踏步进了正屋。
望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他愣住了。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把杨承应的地盘强行占了,逼得他们只能在野外临时搭建营寨,应该很恨自己才对,居然用一大桌子菜招待自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饭菜刚热好,请坐。”
杨承应指了指空的座位。
“是你把我逼成这样,我不会谢你。”
游士浑取下身上的披风,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不管杨承应是什么反应,端起碗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