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速地看了眼陈景亭,柳文茵有了大致的猜测。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她必须得留在陈景亭身边,哪怕他想利用她,至少她能想方设法保住性命。
如果去了牢房,有人想对她下手,她完全没办法自救。
想通以后柳文茵决定暂且站陈景亭这边,既然逃脱不掉,那就把伤害降到最低。
和陈家人没道理可讲,她若不会趋利避害,怕是等不到二哥来救她的那天。
陈侯偏袒云夫人,道:“你娘说的有道理,这人极有可能是皇帝的探子,必须下狱。”
娘这个字眼,让陈景亭笑出声。
“想当我娘?不如先去地下问问我娘同不同意。”
“要是寻不着路,本世子可以送你一程。”
“混账!”
陈侯胸口起伏,“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陈景亭挑眉,“我怎不知,侯爷对我的期待这么高?”
陈侯的呼吸更急促了,“跟你母亲认错,不然,不然本侯废了你世子之位!”
“那就拭目以待。”
云夫人连忙上前打圆场,“侯爷,您别跟景亭置气,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陈侯成功被安抚到了,心疼地握了握云夫人的手,“这几年,委屈你了。”
柳文茵看着这一幕,心说难怪陈景亭这么疯,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看样子,他很在乎他的亲娘。
把捕捉到的重要信息牢牢记在心里,必要的时候,这些都是她的保命符。
视线里,陈景亭的侧脸紧绷了起来。
手腕又一次被他握住。
“这是我的人,你们无权处置,以后她就住东院,谁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在你眼里我那么好糊弄
陈景亭走得快,腿又长,柳文茵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遇到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哪怕没见着陈景亭的正脸,柳文茵也知道这时候的他很吓人。
一直到东院,陈景亭才松开柳文茵的手腕。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喜气。
前院好歹还挂了些红绸,贴了几个喜字,东院却是光秃秃的,看得出来,陈景亭对赐婚很不上心,就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柳文茵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只想保住性命,被陈景亭甩开了手,便静静地站在那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陈景亭心火难抑,正想抬步去书房,余光却捕捉到了柳文茵腕上的一圈红痕。
心里的烦躁更甚。
随便一碰就受伤,这就是皇城养出来的弱女子?
越是弱小的人,越容易当墙头草。
柳文茵会不会背刺他?
陈景亭眼里带着探究,用她应付云氏几人,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